苏姚如是想:这人似乎就是老板吧,老板终于在傅绍易面前站定,转而满脸笑容的看向苏姚:“苏小姐也来啦,二位的到来真是令名城蓬荜生辉啊。”苏姚只是笑着,对于丝毫不认识的人上前就是这样热情,苏姚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傅绍易倒是很适应,看了看座无虚席的大厅,悠然说道:“良老板生意不错,我们只是来吃海鲜的,不知道良老板能不能安排个座位。”傅绍易出去吃饭从来不会提前订好座位,因为不管到哪里,自然会有人安排好一切,他从来不需要做什么,虽然这似乎有些霸道,但是傅绍易就是这样一个人。“当然没问题,傅少您一句话,我还有不照办的道理啊,傅少是喜欢大厅还是包厢?”傅绍易看向苏姚,示意这事她决定,良老板又看向苏姚,等她的指示。苏姚看了看座无虚席的大厅,这大厅明显没空位了,难道她说要坐大厅,这老板还会把客人赶走然后腾位子?看了眼淡定的傅绍易,苏姚暗自点头,如果她要坐大厅,这良老板也许还真会这么做,当然,苏姚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女人,无缘无故的,干嘛去为难人家,笑了笑说:“给我们一个包厢吧。”良老板一喜,像店小二般吆喝一声:“好嘞,二位跟我来。”苏姚有些好笑,这良老板还蛮有趣的。虽然只有两人,但是良老板却带他们到了一个很大的包厢,足可以坐上二十个人,虽然有些浪费,但是这样一来,这里的空间就会比较大,也就不会太闷,这良老板想的倒是周到。良老板当然是想得周到,傅少从来不会来他这个小地方吃饭,所以,他能够和傅少接触的机会几乎是没有,这样难道的机会,他怎么能够不珍惜,当然,良老板也知道,这次肯定是苏小姐想要来,所以傅少才会来,所以对于苏姚,也是非常感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和一张贵宾卡,递给苏姚,说道:“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和本店的贵宾卡,苏小姐下次来要是良某不在,可以凭卡直接享受一折的优惠,如果没有位置,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良某一个亲自给您安排。”苏姚眼睛一亮:一折?这么好,这良老板真是上道,笑着接过他的名片和贵宾卡看了下,这良老板原来姓这个良啊,她还以为是梁山伯的梁呢,再看名字,良民?苏姚努力忍住笑意,果然是个良民啊。笑嘻嘻的收好名片和贵宾卡,傅少诚不欺我,果然有贵宾卡收,哈哈,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傅绍易看着苏姚得逞又市侩的笑容,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对这个良老板的态度也稍微客气了一点:“良老板,给我们上点新鲜的海鲜。”“好嘞,二位稍等,马上来。”良老板说完就如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苏姚终于可以放声大笑:“哈哈,这良老板还真是有趣,跟个小二似的,哈哈幸亏他不姓刁啊。”“为什么这么说?”傅绍易眼角含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如果他姓刁,不就成刁民了嘛。”说完,苏姚索性捧腹大笑起来。傅绍易嘴角抽了抽,虽说她想法的确很丰盛,可是好歹也要想到,就算姓刁的人再没有智商,最起码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刁民吧。由此可见,傅绍易此人,很没有幽默感,鉴定完毕。良老板很快就把海鲜一样一样端上来,然后识相的离开,苏姚也不在傅绍易面前继续装模作样了,豪迈无比的往自己的锅里加海鲜,然后大块朵颐。傅绍易吃东西特别优雅,就算是很大只的蟹脚,别人都会直接用手拿起来大口的咬,稍微优雅一点的用筷子夹起来咬,但是傅绍易不是,不知是炼成了什么样不得了的功夫,再硬的蟹脚,人家也能在碗里就把壳去掉,然后夹起蟹肉,优雅无比的细嚼慢咽,对此,苏姚表示膜拜。一顿饭,在苏姚的狼吞虎咽和傅绍易的细嚼慢咽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结束,两人都是很满足,只不过苏姚是吃得很满足,傅绍易是看的很满足,他见过的吃相都是优雅的淑女的,像苏姚这样大口吃饭大口吃肉的豪迈,傅绍易无疑是妖孽啊妖孽莫家别墅,莫风和他的父亲莫文朗在吃晚餐,气氛一如往常的安静,莫风早已经习惯,父亲一般不会在饭桌上和他说话,莫风也乐得清静。正当莫风以为一切如常的时候,莫文朗放下筷子,拿着餐巾擦了一下嘴,然后看着莫风说:“过两天是你的生日,还是按照以前一样,举办一场宴会。”莫风愣了愣,往年父亲是不会和他打招呼的,基本上,生日到了,就会举行宴会,不过,邀请的都是一些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他们的子女,所以对于莫风来说,与其说是他的生日宴,倒不如说是父亲拉拢合作伙伴的盛宴。“嗯。”莫风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反正,也没他什么事不是吗?“马上就要毕业了,这次邀请一些你的同学一起来吧。”莫风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向父亲,他还是那样的威严,就在莫风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的时候,莫文朗再次开口:“那个苏小姐,也是你的同学吧,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这次邀请她一起来吧,如果傅少也能来,那自然是最好。”莫风冷漠的笑了笑,果然,他还以为,他的父亲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计谋而已,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利用了吗?也对,他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曾经为了自己的事业更近一步,不是连自己的利用了,顶着已婚人士的头衔,诱惑合作商的女儿,由此得到了生意,莫家,也因此在s市站稳了脚跟,后来更是一飞冲天,稳坐龙头企业的宝座。莫风永远也忘不了,就是因为父亲的贪欲,就是因为他的背叛,母亲才会得抑郁症,最后,在一个父亲没有回家的夜晚,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那满地的鲜血,那苍白的脸庞,那双到死也没有闭上的双眼,午夜梦回,还是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小的时候,母亲经常抱着他笑,还会带自己去游乐园玩,那个时候的他,多话,爱笑,平易近人,也有很多的朋友,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漠,变得时时刻刻在伪装自己。是不是母亲不会笑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父亲和别的女人出入酒店的时候,是不是莫家越来越有钱的时候,总之,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有多久,他没有真正的笑过了,而这一切,都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父亲,一个可以利用自己甚至利用自己的儿子的父亲,他该笑,还是该哭?冷淡的放下筷子,然后擦了擦嘴,优雅的起身,对对面的父亲说了声:“我吃饱了,您慢用。”然后礼貌的离开,他早就已经习惯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就算有伤,他也会一个人躲起来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