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顺着说:“知道了,我回去研究研究。”
十一月两人大婚,长安城里极热闹,谢奚再次成了焦点,被讨论更多的是,她曾经和陆三郎定过亲。
如今的婚事更是贵不可言。
她从城里的宅子里出嫁,出嫁前一日她还在西市走了一趟,在坊门外意外遇见了谢伯一家。
阿月居然也在。
谢奚起初没看到,她领着几个崔邺打发来帮忙的人,阿武也在身边,几个人提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还有些崔邺差人送来的东西,她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没认出来。
阿月苍老了很多。一身妇人打扮,头上包了块蓝色的头巾,阿武一眼认出了人,惊讶的问:“阿月?”
阿月立刻躲开,低着头不说话。
谢奚回头看了眼,见谢伯夫妻就在身边,一家人在路边兜售零碎手工和零杂。
谢奚皱着眉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谢伯羞愧难当,低着头不语。
阿月也不肯说。王媪见阿月不说话,自己忿忿不平的说:“她被哪个没良心的人赶出来,那大妇心狠,那人惧于大妇之威,竟然不肯给阿月一个栖身的地方……”
谢奚面色平静的听着,阿武不曾见识过他们一家离家时的决绝,只觉得如今看着实在是让人唏嘘。看了眼谢奚。
谢奚见阿月始终低着头不肯抬头看阿武。
淡淡说:“阿武,将剩下的银子给他们吧。”
说完也不等他们说话,扭头就走了。
阿武将银子递给王媪,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谢奚走了,等到门口了阿武才问:“听阿娘说,阿月当初执意为妾,一家人闹了很久,贪了些财物。”
谢奚显然不想提起,说:“回家了你可别和阿娘说。要不然她一听该生气了。”
阿武见她不说说,也闭嘴了。
宅子里热闹得很,鲁伯洒扫之后,买了花草摆在院子里,让原本光秃秃的院子看着好像有了生机。
冬日的中午院子里还挺暖和的。
阿武还是没忍住和吴媪说了,吴媪问谢奚:“他们在坊门口?那就是摆明了,让咱们看见,雀奴大婚,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吴媪如今说起那家人都是气愤。
谢奚笑说:“不用你生气了,都是自己选的路,阿武和阿圆年后就要大婚了,到时候要忙的事可太多了。”
第二日大婚,崔邺的人极多,跟着来迎亲的人也极多,大清早,谢宅门口来了个风尘仆仆的人,他大概是长途赶路,连夜而来。
谢奚听见门口有客要见她,她梳好头发,衣服还没换上,披着一件崔邺的袍子,问了声:“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