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再天才的人,十几岁也是个愣头青。
不好和他一直争辩这种没意思的事,她身在市井,进不去官场,谁也不能体谅谁,他们之间天壤地别。
叹了口气说:“陆益之,我今日,其实来还债的。可惜时机不对。我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后退了两步,转身准备走了。
陆益之追问:“雀奴当真就这么瞧不上我?非要如此辱我?”
谢奚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他犟着脸,固执的看着她。
“陆益之,第一,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和羞不羞辱没关系。第二,我们是自小受长辈的因缘际会结下的亲事,我没有任何立场指责,我希望你也是。最后,谢家门第配不上你们陆家,这是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的,莫要和我在这里耍脾气。今日是我第三次见你,你并不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是。”
陆益之被她一通道理砸的有点懵,他完全意料不到谢奚的行事,被她一通教训,好像又觉得她说的都对。
她从来就是这么一个理直气壮的女子。
等谢奚回来,谢氏已经被柳氏的人请回去了,阿月在湖边等她,见她回来立刻兴奋的说:“陆三郎真的很钟意娘子。”
谢奚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慢吞吞答:“应该吧。”
阿月毫不知情,对之前的下马威的惧怕都散了。
等她和阿月进去,女客们换了地盘,已经移步到了后面园子里去看蹴鞠,谢奚跟着引路的婢女,等她进了园子,见谢氏和一位夫人聊的开怀,等她过去,谢氏忙说:“这是刘家姐姐,你也该叫姑姑。”
谢奚爽利的喊了声:“姑姑。”
那妇人生了一双月牙眼,笑起来很可爱,打量了她一眼,笑说:“你们姑侄生的真像。都是爽快的性格。”
旁边的妇人们三三两两的都在私聊,谢奚坐在谢氏身边,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周围,也有人好奇的看她。
那夫人和谢氏说:“你见没见陈家的人?”
谢氏显然知道陈家和陆家的事,不以为然的说:“我自然知道,居然就这么爱着那位小娘子来祝寿,也太过猖狂了些。”
谢奚好奇问:“陈家小娘子来了?”
那位刘夫人比谢氏热情多了,直说:“早就来了,我们过来的时候,陆家老封君留了她说话,这会儿人都没过来。”
谢奚心里这才安心了,心说,陆益之,姐姐对你真是仁至义尽了,将来平步青云,可要念着我的好。
她想着,起身和谢氏说:“我去去就回来,若是等不到我,就在外面的马车里等我。”
她走路像阵风似的,比寻常的小郎君都飒爽,等人走了,那位刘夫人还在惊讶中,最后才说:“你这个侄女,可真是不同一般的小娘子……”
谢氏笑笑,只当她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