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一星期过去了。傅雅依旧是早上九点踩点来的祁龙苍,灵犀此时就侯在伊唇边上,尽管伊唇多次强调不需要保镖,也跟伊沉提过不需要灵犀侯在她身边,可是伊沉说派出去的人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索『性』灵犀话不多,几乎很少出现在她周围,可是总是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伊唇是从心里抵触拒绝的。奈何她打不过灵犀,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回驳伊沉的好意,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傅雅看到灵犀一身黑衣装束诧异几分,视线投向伊唇,伊唇只是淡淡的扫了傅雅一眼不说话,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书。傅雅见伊唇没打算解释灵犀这个人,也不纠结径直走到伊唇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你房间把。
伊唇闻言顿了顿手指,眉眼略微变了变,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收起课本站起来“上去把。灵犀,你忙去吧,不用监视我,我今天不出门。”
灵犀点头,转身走出客厅。傅雅跟着伊唇上了楼。傅雅关上伊唇房间门的时候,伊唇已经放好书,先一步躺在了床上,双手覆在肚子上,眼睛闭着。
两小时后,一个疗程结束,伊唇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傅雅拿起早就准备好放在书桌上的资料递给伊唇:“你让聋哑人查的东西。”伊唇不接,抬起头打量傅雅,傅雅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看过。”
伊唇这才接过来,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资料一目十行快速看完,整个过程面『色』平静毫无波动。傅雅发现一般人完全无法跟伊唇处于同一个空间,无话,冷漠,寂静,整个气氛压抑的让人心情烦躁,心里泛起反感。
“你让聋哑人查的什么?昨天她给我资料的时候吐槽了半天说你没人『性』。”傅雅站起身,环视伊唇的房间,整洁,干净,单一,毫无温暖之感。
“今天几号?”伊唇收好手里的资料,随口问了一句。
“12月5号,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让聋哑人查了1996年刘佳佳的所有信息,2003年非典爆发期间宫沫去过的地方,今年五月汶川地震发生时严淑有没有去过四川。”伊唇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傅雅。
“你查这些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用意。”傅雅淡定的看了伊唇一眼,走到书桌边坐下。
“95年11月15号,我和沛儿还有方落去春街口,那天沛儿失踪了,方落受伤了,而我被关在春街塘附近的暗屋里。那天,你在哪?三天后,春街塘浮起沛儿的尸体,我回到伊家,我小叔带你回伊家,南宫家找上门到我被关进祠堂中间的三小时,你不在场。”傅雅神『色』微变,伊唇视而不见“96年1月19号,南都各大出名报纸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失踪的人就是刘佳佳。而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各大报社均出面澄清该消息属于误登。后一天方落一把大火烧了我的房间,她把我推出门的时候,手腕上戴着我小叔送给你的手链。”
伊唇看着傅雅苍白的脸『色』嘴角勾了勾“21号我被送走,中途被抓了一次,和我一起被抓的那个人是你。后来我被卖过一次,莫名其妙双方交钱的时候,卖我的人接了个电话就反悔了,然后换了一拨人把我送去了临江县。”
“你怎么。。。。。。”傅雅刚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我怎么知道?”伊唇站起身,把手里的资料丢到桌子上“你说你没看过资料,却在我问你的时候,稍显迟疑才回答。我从进南都市第一天你就注意到我了,只因为这么多年,每年的11月30号,你都会去临江县。而那天,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死的那天。你还没来得及找我小叔坦白,我小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傅雅手指攥紧,伊唇对她手上的青筋视若无睹“你不知道的是,03年非典全面爆发,我回过南都市一次,那是我第一次逃了火车票坐了30小时的绿皮车到南都市,不巧,刚出火车站就看见了你和宫沫在争吵,宫沫认不出我实属正常,可是你也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就快速躲开视线,你估计没想到,我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回来。所以,你和宫沫争吵的我都听见了。”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报仇?”傅雅努力克制自己因恐惧颤抖的身子,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我替谁报仇?死去的沛儿?被卖掉的小姑娘?还是被换掉的玉凝?亦或是你未出世的孩子?”伊唇平静的声音刺激傅雅的耳膜,她有一种被人扒开光鲜外表的尴尬,看透肮脏内心的恐慌。
“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傅雅声音带上哽咽,语气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