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祀了喝了酒,脚步慢,盛白衣走在前面拉着她,没有催促,步子缓慢,踩着地上一路的碎光。
花清祀还是懵的,浑噩,发晕,事物都在颠倒旋转。
这是盛白衣第一次进她住的地方,进门之后就是一间小客厅,左侧靠走廊有个小桌子,挨着厨房,右边有个小窗台挨着洗手间,然后就剩一间卧室。
“先坐下。”他把花清祀安顿在沙发里,俯下身来跟她目光齐平,用手背碰了脸颊,在外久了吹的冰冰的。
“清祀——”
他双眸揉情,淌着碎碎的流光,心疼她眉心微微拧着。
“在这儿坐着不要动好不好。”
花清祀抿抿嘴,“嗯。”
他的手搁在她发心揉了两下,起身去小桌边,推开门出去就是一个晾台,从晾台过去,相隔三十米左右就是他的卧室。
五分钟左右,盛白衣拿着薄毯回来,给花清祀捂了个严实,调好暖气,在用手背碰了下她脸颊。
比起刚才暖和不少。
“现在还冷吗。”他半蹲在她面前,捂着她的手,一双小手冰凉刺骨而他的手热意熏烧。
花清祀摇头,很乖,但看他的眼神委委屈屈,咬着嘴角。
他轻叹声,哄着她,“出什么事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追到路牙的时候听到的只有跟元词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前面说祥子的事没听到,但他也料到了,祥子的死肯定让花清祀心中郁结。
她憋着不开口,可一双杏眼越来越红。
“清祀……”
此时此刻,毕生的温柔都在这两个字上,他心中有万般邪念冲动,抱抱她,亲亲她,像邪恶的毒蛇在脑子里跟他的理智拉扯撕咬。
可他不敢随意碰她。
花家的教育让她跟异性之间有一条鸿沟,教养礼节在告诉她很多事不可为,何况接触一段时间后。
她并未表现出对他有意。
朋友之间的关系在进步,或许目前看来,花清祀只把他当做朋友。
一成把握都没有,若是冒进,会让他全盘皆输。
“跟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憋了一阵花清祀憋不住了,那眼泪就像珍珠断了线,倏地从她眼里一颗颗往外滚。
盛白衣跟着呼吸一紧。
“祥子……死了。”
她是难过的,是憋闷还有委屈的,很多很多的委屈,清醒时不察觉,醉酒之后委屈就像一条细绳索勒着她,箍着她。
“线索断了,我等了好多年好多年的线索没了。”她被教养的很好,即使醉酒之后,坐姿仍旧乖巧优雅。
可现在,双肩软下来,本就纤瘦,现在像缩成了一团小小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