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爷爷,小叔,你们回去休息吧,医院有盛白衣安排的人,还有江晚意陪着不会有事的,都在医院陪了一晚,你们又从东都赶来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晚些再来。”
元老爷子年纪大,熬更守夜确实身体吃不消,花晟又是熬了两宿身体也受不住,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从医院出来。
闻韶开车稳妥去送的老爷子,余下四人一起回了咖啡馆。
回去的途中,花晟唉声叹气的嘀咕,“这皮外伤伤的可不轻,宴家一个女娃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下这种毒手!”
“小词怎么得罪她了,要把人伤成这样。”
花清祀很安静,端坐在小叔跟盛白衣中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车外,沉默寡言,眉眼之间都是一片阴郁。
花满楼每日的菜都是当日送,菜都是新鲜的,花清祀叫了那边送菜过来,到了咖啡馆给花晟收拾出客房就去盛白衣那边准备早餐。
中途,盛白衣送了安神香过来,花晟坐在床边跟他要了支烟。
“清祀很要强,看见小词那个样子她心里难受的很,就是憋着没发泄,我是长辈她不会跟我说什么,你们两个同辈,麻烦你帮我多看着她些。”
盛白衣已经察觉出来,花清祀实在强撑情绪。
“花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嗳,什么仇什么怨啊,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这就是我不希望清祀久居东都的原因,这边太乱了,她性子温软太容易被人欺负。”
“可也是这样一个地方,她生活的很开心,很自在随性。”
“花先生,您好好休息,我陪着花小姐不会有事。”
花晟再次道谢,掐了烟,“麻烦你,寒衣。”
盛白衣终于从客房出来,开始走的两步是寻常步伐,逐渐加快,下楼梯时两步并作三步是冲到厨房的。
操作台上烧着热水,米已经下锅,而花清祀……
“祀儿,祀儿。”
一晌,在贴近床边,置物柜的小缝隙里花清祀伸手,“我在这儿。”
花清祀缩在那个小角落,杏眼成了兔子眼,脸颊湿湿的一片,她果然如花晟说的那样,在元词跟花晟面前强撑。
“宝贝。”盛白衣跟着蹲下,拉她微凉的手,动作有点像小孩轻轻晃着,“看看,眼睛都哭成了兔子,你为元词哭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是该吃醋,还是安慰你。”
“很抱歉,我在东都的前提的下没有保护好她惹你心疼落泪,我知道你们情同姐妹,在对方心目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作为你男朋友,我应该做的更好。”
花清祀很纤瘦,蹲着的时候像个孩子,杏眼水汪汪的,睫毛上还粘着眼泪,这样满腹委屈的瞅着盛白衣可真叫人心疼。
“跟你没关系。”
“我只是看到小词身上的伤心疼,她那么爱漂亮,那些伤那么重,我不懂宴纾桐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狠辣。”
“小词跟江先生之间,轮感情,关系,认识时间都要久,宴纾桐爱而不得就要找元词撒气,这样很不公平!何况这么多年,元词没有在中间插足或影响什么。只是江先生对宴纾桐没好感,跟小词根本没关系。”
盛白衣往前挪了挪,伸手把她揽怀里,温柔的拍着她背心,“我们祀儿说的很多,宴纾桐不应该迁怒无辜的元词,应该去找晚意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宝贝,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公道,感情如是,恩怨如是。”
“跟除了我们自己以外的人论功到都是虚妄,也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每个人不同的抉择会给自己带来不同的结果,比如宴纾桐,绑架元词伤了她,是她太偏执也是个错误,所以她为此搭上性命。”
“元词是事件的受害者,皮肉之上,心里之痛都遭受了一番,所以她得了晚意所有的深情爱意,苦难总是伴随着花朵盛开,祀儿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