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是大将军,看不上我们这群人,就算把我们都抓进大牢里,也不是什么大功劳。但……但……”
老大一咬牙,双膝微曲,就要跪下,但被老将军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老将军说:“你们的脑袋对我来说的确没什么用。”
“我们的脑袋或许没什么用,但这么多弟兄,要是能换一个机会……”
老将军没吭声。
这不是一件小事,他不会轻易应下。
等了许久,老大才咬咬牙,狠心地说:“『逼』不得已,我们也就只能……”
老大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在寂静的黑夜里,这个动静也十分明显。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屋子,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面上也露出了挣扎与犹豫。
老将军险些笑了,但被胡子挡着,他的笑意并不明显:“你们一群人感情倒是深。”
“我们这些粗人笨人,能够好好的藏在这座山里头,全靠着二当家。他这么年轻,还有大好前程,怎么能和我们一起做山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说的眼眶通红:“要是我们的脑袋有用,也就值了。”
夜风呼啸,吹得人心也一寸一寸凉了下来。
就在老大转身要离开时,老将军忽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老大一愣,继而大喜,连忙道:“我去把人叫来,让他亲自和您说!”
二当家很快就来了。
他身形消瘦,披着一件青色的长衫,衣裳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像是要被吹走了。
到此时,老将军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过了许多年,哪怕有了不少变化,他也还是认出来了。
“你是尚家的小子?”
二当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声音喑哑地喊:“原伯伯。”
他早就认出来了。
……
妙妙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揉』着眼睛,摸了摸旁边的被褥,是冰凉的。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妙妙推了推大黄,大黄也从床铺上跳了下去,她昨天换下来的衣裳已经被人洗好放在旁边了,妙妙把自己的衣裳换上,这才打量了这间屋子一眼。
这是二当家的屋子,不像其他大汉,屋子里收拾的很整洁,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桌角的陶罐上斜斜插着一根树枝,枝上嫩芽微微绽放。
这是别人的屋子,妙妙也不敢碰,她只看了一圈,便牵着两条狗走了出去。
妙妙找了好一圈,问了好几个人,才在大厅里找到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