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看着周围人的嘴脸,反倒冷静下来,不与他们多争论,也不再听耳边那些人的鄙薄。
还顺便拉了拉要跳将起来的丹青,反正天色将亮,报官就是了!
“什么事?什么事?”突然从巷道口那边传来一道威赫的声音。
接着似有许多人的步履声传来。
大家寻着声望去,竟然是夜巡的府衙。
林依见来人,还真是打瞌睡正巧送来个枕头。
林依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先诬赖她,忙施了一礼,大声禀道,“官爷来的正好,这边有一个贼子半夜闯入我家,现已经抓住,还望官爷做主”
领头的之人脸上闪过古怪之色,但还是接了话茬道,“哦?在我巡视之地竟还能出这等肮脏事!这是不把我刘金放在眼里啊!”说罢扫过在场众人,接着又指指那贼人道,“是你吗!”
自古民不与官斗,众人即使见的只是普通的军巡使也多会两股颤颤,更何况那本身心里就有鬼之人。
“官爷小民小民”
“怎么了这是?”一道声音忽的横插进来,打断那贼子的话,“咦?这不是我妻弟吗?这是怎生回事?”
“闭嘴!看不到我在这问话吗?”刘金见气氛被这人打断,有些不悦。
“你说!”刘金虎目又攸的聚焦在贼子身上,那贼人被吓的一激灵,壮着胆子道,“官爷冤枉啊!我这是会相好的,哪想这娘们儿不认账,还诬蔑我是贼人!官爷儿可要给我做主啊!”
弄堂里俱是这人的滑稽哭声,而邻里这下更是信了个十成十,觉得这人能在官爷面前都还这般说了,肯定是真的了。
原本离林依近的几人,更是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躲瘟疫一般。
刘金听得这贼子不老实,还一个劲儿的狡辩,虽他觉着就这贼人贼眉鼠眼样,怎可能有这样一个标志小娘子与他有甚,但耐不住,这时间点确实有些尴尬,还真是个空口白牙随便造谣的时辰,一时颇觉棘手。
林依气的柳眉倒竖,但也知现下不是逞口舌之勇的时候,于是敛了敛神道,“禀告官爷,这贼子口口声声说与我有染,那还请他拿出证据来!”
刘金眼前一亮,真是被半夜的酒迷糊住了,怎么忘记这茬儿了,于是咳了一声找补道,“你可有证据与这小娘子有染?”接着眼里闪过狠戾之色,幽暗了嗓音道,“你可知冤枉小娘子名节该是何罪?”
那贼人被吓的后背白毛汗浮起,脖子一缩,下意识的眼角余光瞥向刚出声的姐夫那边。
刘金心里冷笑,今日且不说能让那人欠他一个人情,就说这一个两个小民还真当他好糊弄不成?
刘金原就受人所托,不然这个点他不想着去哪地儿眯会儿或吃点酒,何苦来哉往这犄角里钻。
现如今也有些恼怒在身,直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于是也不愿听人在这边闲扯,不耐烦挥了挥手,“来人!把这贼人给我拖走!等今日明府上衙后再行决断。”
林依见这官爷还挺公道,也放下心来,不过想起这贼人爬墙时的痕迹还是得看好,于是又一欠身唤人。
刘金眉眼一挑,“何事?”
“这贼人当时是爬墙进来的,麻烦官爷能否派了人看好这处,免的被有心人抹了去。”说罢还睨了一眼那已然脸色难看的夫妻俩。
刘金哈哈一笑,“好!来人,去给我守着,谁人敢上前一步,立即拿下!”
于是也不等人反应,招了招手,带着剩余人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皆有些异样,直觉得这官爷有些偏袒林娘子,又觉得官爷肯定比他们懂查案,可能这人真是贼子,故意败坏林娘子名声哄骗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