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伯爵饶有兴趣地围着昆汀转了一圈。
昆汀被吊在牢房正中,双臂血肉模糊,棕色的长发垂在两颊处,显得湿漉漉的,偶有几滴鲜血从发梢滴落下来,砸在地上地上成了一朵绽放的血花,然后便与其他斑驳的血迹混为一体。
他费力地抬起脸,曾经邪肆无比的英俊脸庞透着惨白,额角划落而下的刀痕让他平添几分狰狞与可怕。
昆汀的声音如同破败的手风琴,粗|喘着道:“我……不是……西德!我!没有……背叛……陛下!”他咬着牙说着,用尽了全力。
他的眼珠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艾德伯爵您动用私刑,冤枉埃德加家族!”
“这可不是私刑啊,大少爷。我可是禀明陛下,得到陛下的许可来审判你这个罪人的。你杀死了尼尔·肯尼斯,意图霸占肯尼斯的家产,圈养了私人军队,这可都是有证据的,连你的心腹都承人了,你还挣扎什么呢?不如痛快地去死,你觉得呢?”
艾德伯爵拔出剑,一剑刺入昆汀的大腿,然后握着剑柄旋转着——
昆汀小声呼喊,马上咬紧牙关,将惨叫咽入喉咙之中,豆大的汗滴伴着血痕不断从两鬓落下。
看到昆汀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艾德嬉笑着说道:
“昔日里趾高气扬的昆汀·埃德加少爷,怎么落得如此下场?这恐怕是你仗着权势横行霸道的报应吧。”
“对了,你最爱的肯尼斯的独子味道如何?你觊觎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这也算你死前最大的安慰吧。”
艾德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那个发了疯的男仆倒是知道不少昆汀的秘密,一受点什么刺激就说个不停。
“听说肯尼斯的家主被抓入狱的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地用个小贼去诱骗尼尔·肯尼斯,想让他变成你的禁脔,结果派去的人被他的侍从打成了落水狗的模样。后来又为了肯尼斯家族的私财,直接杀了整个府邸的人,掳走了尼尔·肯尼斯。”
“可惜啊可惜,你的内应怎么就逃过了一劫,就算得了疯病也不忘把你抖落出来。”
“也不知肯尼斯的独子现在尸首何处。”
“快快将你的罪行,一一承认了吧,你这个罪人!”
昆汀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牙槽咬出了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混乱地回忆着。
他的确因为肯尼斯被捕而得意忘形,但是最后他并没有真的对尼尔做了什么。他还再等待着,他还在等着尼尔最终会因为走投无路投入他的怀抱。
“少爷,肯尼斯家的人传来消息说,那小贼子果然得了好运气,被尼尔少爷救了。”
仆人匆匆忙忙地赶到昆汀的身边,附在他耳朵旁轻声说道。
昆汀站了起来,伸了一把懒腰,浴袍被撑开了些,露出结实的胸肌。他低声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