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活着……&rdo;
倩柔颤抖的、激动的重复着听到的话,秦嬷嬷心里明白她内心的煎熬,很用力的点头。
&ldo;天啊、天啊、天啊!&rdo;倩柔激动的哭了,泪流不止,嘴里不住呼喊着:&ldo;我那可怜的女儿真的活着!我可怜的女儿‐‐&rdo;
&ldo;福晋!别说那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rdo;
秦嬷嬷大惊,赶紧劝她小声。
倩柔努力遏住激动的心情,朝秦嬷嬷点了下头,然后,她在自己卧室中,发疯般的翻箱倒柜,找寻她那支梅花簪子,紧紧攥在手里,抱在怀中,又哭又笑。
秦嬷嬷见她这副痴傻的模样,深深吸着气,又紧张又惶恐,&ldo;福晋,您别这样,若给人知道了可是大祸的事儿。福晋,那孩子……您定要忍着,待查明了再想办法解决。这秘密是死也要咬住的,绝不能透露的,万一泄露出去,别说你我都是死,这皓祯、王爷、王府上上下下,个个都是欺君之罪!何况,皓祯已经以王族血统的身分,就要娶荣亲王家的郡主了呀!大清开国以来,这满汉不通婚,王族血统不能乱呀!你千万要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呀!&rdo;
经这一说,倩柔终于有些反应,心中暗暗忖度起来。
秦嬷嬷说得对,这事儿,是得冷静,先暗中查明再决定。倩柔突然忆起给她透露这消息的罗衣,忙扯着秦嬷嬷嚷道:&ldo;嬷嬷,你说,那白吟霜是不是知道我那可怜的女儿的下落?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我都在悔恨中渡过,一想到我那苦命的女儿,我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rdo;
&ldo;不行不行,福晋您千万要忍耐住自己啊。&rdo;秦嬷嬷劝慰,急中生智的说道:&ldo;福晋,奴才想,那白吟霜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咱们这回可是栽了。这白吟霜,奴才发觉她可真是阴狠得紧,特地说这些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在这事儿上,咱们可千万别露出马脚,除去白吟霜这事儿也得缓缓了。&rdo;
秦嬷嬷是希望除去白吟霜的,但她知道福晋心里有一根难以磨灭的刺,白吟霜便掌握了这根刺。她真担心白吟霜知道什么,这可是要遭大罪的呀。幸好,看那天的情景,那女子似乎也是随便说说罢了。
秦嬷嬷在心里无力的安抚自己。
福晋已经是满头无绪了,为了那被她遗弃了二十年的女儿心神不宁,这当儿秦嬷嬷实在不敢出啥主意让她作瞎猫乱闯乱碰,只得细细劝解宽慰。
&ldo;福晋,过几日便是贝勒爷大喜的日子了,您这做额娘的可有得忙了,记得了,贝勒爷可是深受皇上庞爱的臣子,是王爷的优秀儿子啊,也是您养育了二十年的好儿子啊!&rdo;秦嬷嬷别有用意的说。
见秦嬷嬷一脸坚定,倩柔终于忍不住点头,摧眠似的说,&ldo;对,皓祯就快要成亲了,我这做额娘的怎么能分心旁事。啊,秦嬷嬷,皓祯这几日怎样了?&rdo;
秦嬷嬷这才笑开了,&ldo;回福晋,贝勒爷这几日可是忙得紧呐,不只要学习礼仪,彩排婚礼种种规矩,还要去宫里谢恩,跟着王爷去拜会诸王府……呵呵,连小寇子也跟着忙得焦头烂额呢。&rdo;
倩柔一听小寇子的名字就来气,哼了一声道:&ldo;若不是皓祯护着,这小寇子实在该贬出府去,这么没规没矩的奴才,没一点奴才样,竟敢掇撺主子做些出格的事儿!等皓祯成婚后,便寻个由头打发到别院去,省得皓祯被他蛊惑带坏。&rdo;
秦嬷嬷知道倩柔暂时忍耐住了,不禁高兴的说道:&ldo;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可贝勒爷那院子实在是冷清,人手不够,所以奴才便打发了杏儿去帮衬着,等荣亲王府的敏郡主过门,贝勒爷搬到新房去住后再将杏儿招回来。唉,杏儿也是个死心眼儿的,自从贝勒爷婚事实了后,便伤心得不得了……&rdo;
倩柔眯了眯眼,冷冷的说道:&ldo;杏儿是什么东西,一个小丫头的贱命也敢妄想?哼,若她安份守已,好好伺候皓祯,将来便让皓祯收了她作个姨太太,若是敢妄想自己不该得的,哼,定有她的好果子吃!&rdo;
秦嬷嬷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一些事儿……
罗衣说:&ldo;机遇是靠人争取的!&rdo;
不争取,迟早有一天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将追悔莫及。
也许出于理智都没法抗拒的私心,皓祥思索多日,终于决定了自己未来的路,不再默不作声的隐藏在背后当个毫无作为的王府庶子。
朝堂外有丰绅殷德的支持,朝堂内有富察家的福安康帮着打点,皓祥很快谋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开始了在朝为官的生涯。
硕亲王爷为小儿子惊讶,然后便是欢喜起来。看得出来,岳礼虽然对皓祥的期望是比不上嫡子皓祯,心里也算高兴。硕亲王府的侧福晋翩翩在皓祥开始上班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担忧,经常对着忙碌的儿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