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仙山,仙雾飘渺。
本仙子把脖子都仰酸了,才勉强看得那巍峨尽处,雾罩金顶,气吞弯穹。又有那十分灵气,滋滋地窜,果真是修仙问道的洞天福地。
昆仑墟乃凡间修仙之地,相比天界的飘渺,这仙气倒多了几分灵气。昆仑墟宗师昆仑虚子乃是凡神之首,道法高深,却是连天上许多闲散的神仙都要强个几百倍。就连九渊也时常赞叹,昆仑虚子已经达到与天同寿之境地。
三人踏了云飞上去,只见山上一派祥和,三岔合流的净莲池,再往上是洗剑阁,从洗剑阁穿过长长的索桥,对岸雾霭重重,正中杵着一个天门。
正是清和好时节,当空片片飞云点缀,衬得四下空明寂寂。常听这山中岁月比俗世间来得长些,连那流水亦是幽幽。帝君牵着我的手缓缓前行。
正见那巍峨金顶立于眼前,想必那昆仑虚子就在此处,然帝君却携了我往另一处别院走,只见那处别院幽静雅致魅,一院桐花飘洒,和他的赤炎天宫倒有些相似。
他将九渊安置在客床,渡了些灵力进去,待他脸色好转,道,“天帝伤重,我已施法治了外伤,现下只需休养数日便可,待他醒来,便无大碍,只是这修为大减,只有六叶灵芝方能补回了。”
我朝他感激一笑,准备亲自照顾九渊,他又道,“天帝恐怕得睡上几日,不若你随我出去走走,看看这昆仑墟的景色如何?”
我颇为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床上的九渊一眼,按理说九渊是我恩人,如今他伤重,我照顾他乃是义不容辞,但帝君盛情,又颇是为难。
帝君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温言道,“天帝的伤需要静养,你待在此处反而会扰了他的清静,况且,你不是想要六叶灵芝么,不出去怎么会有,灵芝可不会主动跑上门来。”
六叶灵芝?
我心思婉转了几回,最后决定以‘恢复九渊的修为’为重,与他出去走走。
行至院外,待把院内景色游览了一遍,我方问,“不知那六叶灵芝现在何处?”
帝君引了我在桐花树下的石桌上坐下,慢慢道,“师尊在闭关,想必定是生我的气,你且莫心慌,如今你安然回来,想必师尊出关定是非常想见你,这六叶灵芝便在他手中,到时定会割爱与你。”
我点点头,赶紧问道,“不知他老人家一般闭关要多久?”
帝君面色怅然地往那金顶望了一眼,“这次闭关少说也有千年了吧,我瞧着今年肯定能出关。”
本仙子听罢一阵酿跄,只求他老人家早些出关,将灵芝相借,好救九渊一命才好!
只是,这六叶灵芝乃昆仑至宝,不知这老神仙愿不愿意割爱?
我将此疑惑道与了帝君,他却一脸理所应当笑到,“若是别个兴许不借,但若是阿箩,这师尊是无论如何也得割爱了。”
这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帝君乃是老神仙最得意弟子,想必帝君开口,老神仙也得给三分薄面。
不过,这与我何关?
帝君浅笑,这笑要是放在以往,我肯定觉得和煦如风,可此刻却让我头皮发麻,一阵紧张。我却没瞧到他眼里得逞的奸诈目光,喜滋滋吃着凡间的瓜果糕点。
蓦地感觉身后一阵浩荡荡的气流来袭,却见一个个身着白衣的昆仑弟子进得院来,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喜庆,齐刷刷朝帝君拜道,“恭迎帝君。”
这架势,一看就知是帝君的追崇者。
帝君浅浅嗯了一声,十分好脾气,“不需如此生分,说起本君也曾是昆仑弟子,师出同门,各位唤我一声大师兄就好。”
那些个相熟的昆仑弟子早就按捺不住,赶紧喜滋滋唤了声大师兄。
我瞧着这阵仗,恐怕是昆仑虚子出关也没有这般浩大。
也是,这赤炎帝君曾经拜师昆仑虚子之时,众人不知他乃上古战神转世,后来华丽丽蜕变,一下子辈分拉了老远,也成为后面不少师兄弟的偶像。这千把年再也没回过昆仑墟,这下子突地回来,以前那几个和他相熟的弟子是感慨万分。一时昆仑墟上下,欢声笑语。
“大师兄一去就是千年,这些年,我等思念大师兄得紧啊。”
说话的叫玉瑄,一个看起来风流骚包的弟子,“不知今日是什么风将大师兄吹来了,也罢,既然来了,就恳请大师兄多留几天,我等还有好多道法要向大师兄请教呢。”
说起道法,那一个个的眼神好似乞丐见着了鸡腿,那叫一个热切。
那话匣子打开,个个都巴不得从帝君老人家口中套出些修炼方法,帝君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本仙素来最不喜欢钻研道法,九渊先前逼着我背的那几本经书如今也是忘得一干二净。遂没心思听他们扯家常,猫着腰欲遁。
偏地那眼尖的玉瑄将目光转向我,“不知这位是…”
本仙子被这殷切切的目光看得好不自在,还未答话,便听帝君温和的嗓音,“她是你们师嫂。”
我一口茶梗在喉咙,险些喷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