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这就去见父王,为您讨公道。”祝绝忙不迭挣开了女人的纠缠,在奶娘殷切的目光注视下,逃一般离开。
今日寿王房中竟然不是霍远值守,而是一名祝绝没见过的粗矮汉子。这人虽然身着普通侍卫服饰,但光看面相,就感觉不是好惹的主,更别提他的手掌大于一般人,青筋虬结。
“鸿儿,我听说林奶娘去你那里闹了?”见礼后,寿王问道。
“是。”
寿王叹了一口气,难得地露出烦躁表情,“林管家府中大小事都考虑周全,可家中的事实在管的一塌糊涂。”
“这说明林管家只关心王府,忠心可鉴。”祝绝滴水不漏地回道。
寿王看了一眼祝绝,冷哼一声,“也罢,这女人实在难缠,况且张顺平的确太过大胆,就遂了她的愿吧。只是此事不能声张,远儿又有点想不通。鸿儿,你带林管家夫妇去一趟刺史府,送送他。”
祝绝一惊,抬头看向寿王,寿王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孩儿……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不然……”
“那正好,你去让你小舅给诊诊脉。”寿王打断道,“远儿最近也的确有些放肆,刚才为了个侍卫辩解,听说白日里还和你起了争执,你正好帮着为父敲打敲打他。”
祝绝头嗡地一声,原来寿王是这个意思。他和霍远白日里虽泾渭分明,实际上都对小乞丐起了恻隐之心,这一切,寿王都知道地清清楚楚。他今晚的安排不止是敲打霍远,也在敲打他。
“孩儿……这就去。”
“嗯。如今多事之秋,让田鹏保护你。”
屋内那个粗矮汉子走上前,向祝绝行礼。
祝绝带着数人来到刺史府,崔桓亲自接待的他们,他对祝绝表现地就像一个真正的外祖,好像不知道他是一个冒牌货一样。
林奶娘停止了哭泣,死死拽住丈夫的衣襟,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林管家虽然显得气定神闲,实际上紧攥的双拳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见到老五的时候,他绑在粗大的木架上,衣服上被干涸的湿润的血迹浸染地看不到本来的颜色。
两名衙差向崔桓行礼,一人道:“按大人吩咐,将此人单独关押在刑房,审讯之时也没让其他人见到,刑房只有我二人。”
“你们下去吧。”崔桓道。
刑房只剩下王府诸人后,崔桓向林管家二人问:“两位是想立马杀了他,还是如何?”
“没那么容易!”林奶娘尖叫一声,“我要他死得无比凄惨。”
林管家向崔桓一礼,低沉道:“内子让大人见笑了,只是小儿是独生子,我夫妇实在心痛。”
“无妨。”崔桓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之色,面上却毫无改变,反而看起来有一丝慈悲,他虚扶了一下林管家,便要离开。临去之时,他回过头问祝绝,“鸿儿也要待在这里?”
祝绝尚未回答,田鹏上前道:“王爷吩咐要世子在此主持大局,以免林管家夫妇伤心过度。”
“嗯。”
崔桓关上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