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是老五身后那两人。
那两人不敢回答,目光双双注视老五。
“启禀世子,那孙若章本已受擒,可他声称有重大的秘密只肯告诉属下一人。属下以为他是一介书生,应无威胁,便应允独自和他相处。不想这人狡诈,竟然偷袭打晕属下,才让其逃脱。属下失职,请世子责罚。”老五道。
“果然是他。”祝绝道,“他说的秘密是何事?”
“属下不知,这应该只是他暗算用的托词而已。”
“你们二人也看见张顺平被打晕?”霍远走上前问道,他显然和祝绝一样不太相信老五的话。
“是。我们抓到那书生后,他声称有秘密只告诉张参领,张参领就带他走到树林深处。我们看见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张参领凑近书生,似乎是因为对方声音太小,之后那人就突然举起石头砸在张参领头上,将他打晕了。属下等本想追击,谁知道那书生竟在林中藏了一匹马,等我们牵马再追,已经不见那人踪影了。”其中一人回道。
据祝绝对老五的了解,他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况且能做到参领之职,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暗算?虽然三人的表述也算毫无破绽,但祝绝就是觉得此事大有文章,可能和孙若章告诉老五的事有关。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孙若章失踪之事,是王府暗中所为,不能放到明面上的。这等藏于水底又真正重要之事,他可没有权力决断,但这不妨碍祝绝给霍远添点堵。
祝绝瞟了一眼微皱眉头的霍远,轻笑道:“霍统领,张参领是你的人,办事不利如何处置,你应该不会徇私吧?”
“此事的处理乃属下分内之事,不必世子操心。”霍远道。
气温一下跌到冰点以下,比落在众人身上的雪花还要冷。所有的车夫侍卫,还有思敏大气都不敢喘。明明世子受伤之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不知道为何,现在似乎比之前还要恶劣。
祝绝虽知连李鸿在霍远面前都占不到便宜,何况是他,但就是忍不住,如今被霍远直愣愣怼回来,脸色不由阵红阵白。
“咕。”
安静的雪地中,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
众人齐齐回头,两名侍卫反应极快,几下就从一旁的稻草堆中翻出一个佝偻的瘦弱乞丐,乞丐蓬头垢面,衣着单薄,瑟瑟发抖,看起来还是个半大孩子。此时,他的肚子又是咕地一声响。
“世子,如何处置?”侍卫问道。
祝绝握紧拳头,他没想到这里居然会藏人,刚才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孙若章,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乞丐,但是以寿王的性格,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人是不能留的。王府虽不便当街杀人,但肯定要带回去。一旦被带回去,马上被杀还算好的,就怕被送到崔瑾的药庐,成为崔瑾的实验品,能被放走的几率可谓微乎其微。若要救他,只有依靠现在在王府外世子的身份,立马放人。
“一个乞丐,给些银子,赶走就是。”霍远道。
祝绝唇角一抿,霍远这是动了恻隐之心了。他犹豫着,药庐的地室里那些不能说话的人,寿王的密室里他苦苦挣扎,母亲殷切而温暖的目光,这些天他在寿王面前谨小慎微地扮演一个合格的世子,所有的场景在眼前一闪而过。
“慢着。”祝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