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房内有藏人?祝绝心慌不已,眼睛四处乱瞟,这屋内看似无处藏人,其实处处可藏人。他昨晚能找出刺客的位置,全靠那人身上的光芒,可此事怪力乱神,而且又只有韦若君和那人身上有,若寿王深问下去,他要如何自证?何况,他今日清醒过来后,对昨日之事已经后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泄露二人身上发光之事。他隐隐觉得,能发光的人定不同寻常,与他们作对可能没有好下场。
“鸿儿,找的如何?”寿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对,他是假的世子,寿王与他相处,除了霍远,从来不让旁人在侧。今日寿王这般咄咄逼人,万一他一时情急泄露了身份,寿王岂不是要杀人灭口?霍远以一对一尚有余力,但是以一对三未免托大了,万一跑了一个,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寿王会冒这个险么?除非……
“父王,依孩儿看,屋内并无人躲藏。”祝绝心一横,干脆回答道。
寿王没有说话,沉默半晌道:“鸿儿,你随我来。”
祝绝松了一口气,赌对了。他看着寿王翻出柜子某个格子里的几本书,在格子内侧的图案上面一阵摆弄,柜子咯吱咯吱响了一阵,向一边滑开,一道向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
这是寿王的密室,祝绝上次被寿王下药后就是在这里面渡过的。尽管出了崔瑾的药庐后,祝绝对这种幽暗的阶梯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但是霍远就在身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随寿王走下去。
好在密室内点燃了不少蜡烛,虽然不说亮如白昼,但至少没有阴暗的角落。
密室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只椅子。
一人听见声音,从椅子上慌忙站起身来,拜倒在寿王脚下。
“你认得她么?”寿王转身问祝绝。
祝绝一下来就看到了这人,他的心比这数九寒冬的密室还冷,听到寿王的问话,他木讷地回道:“是孩儿的贴身婢女。”
“鸿儿,我听说你最近和她走得很近,日日都要召唤侍寝,有这回事么?”寿王问。
祝绝浑身发抖,没有说话。
寿王施施然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冷冷道:“你小舅让你修身养性,你倒是没碰韦若君。本王还以为你是真的听话,想不到,竟然给我来了一手暗渡陈仓。”
“王爷,还请不要责怪世子,奴婢绝无非分之想,只是尽一个丫鬟的本分。奴婢以后,以后不再出现在世子面前,损害世子身体。若王爷仍不满意,请将奴婢赶出王府,奴婢绝无怨言。”若梅突然膝行几步,跪在寿王面前哭诉。
“鸿儿,你觉得呢?她勾引主子,是杖毙她,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寿王道。
祝绝心慌意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流泪道:“都是孩儿定力不足,请父王赶她出府吧。”
“你们还真动了情。”寿王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挥到地上。
“没有,绝无此事,奴婢只是尽力服侍世子而已。”若梅哭道。
寿王胸口起伏,半晌冷笑道:“若他是真正的鸿儿,你对他有情,纳了也就纳了,无非一个女人而已。可他什么身份,若与旁人生出亲密关系,迟早都会露馅。你要怪,就怪他一个贱东西,却多了无谓的痴心妄想。”
“什么意思?”若梅抬起头,呆呆地看了看寿王,又去看祝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