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若君的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要知道她今天一来就在暖炉里加了合欢香,这东西本来就是世子的,他看到了又没说话,说明他今日默许她在此过夜,怎的这么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哪里晓得,祝绝虽然之前日日跟在世子身边,但是闺房之趣他又不能在一旁观瞻。故而当韦若君从世子柜中摸出这东西时,他为了不露馅,只能不作反应,其实只是把那当做普通香料。
“世子。”韦若君用尽毕生功力发出一声娇甜至极又略带哀怨的声音,想挽回局面。
“来人,送韦侧妃出去!”祝绝被那娇嗔扰地心火噌一下窜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体面,直接唤人来解决问题。
韦若君被架出去时简直不可置信,虽然她从来不相信男人的海誓山盟,但这失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成亲才不到三个月啊!
韦若君的离开并没有让祝绝觉得好受,他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觉得简直气都喘不上来,可没有经验的他并不明白发生何事,只是脑中绮念不断,无法自持。
“世子,属下携人来换灯烛。”外面突然响起侍卫的声音。
祝绝难受地根本不想说话,便未做理会。
谁知道侍卫没听到动静,还以为屋内出了事,竟然慌慌张张推门进来。
祝绝猛然抬头一看,错愕的侍卫身后跟着两名婢女,探头探脑地往屋内看。初入王府,祝绝全身心都在应对喜怒无常的世子和莫名其妙的霍远,后来眼里又只有韦若君,他竟没发现世子的婢女容貌也如此出色。祝绝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眼睛直愣愣盯着其中一人。
侍卫一进门就闻到了合欢香的味道,现在又看见祝绝的目光,立马心领神会,向那名婢女使了个眼色。要知道认识韦若君之前,世子夜里值守的婢女都是容貌出众之辈,为的就是伺候世子。像前日里刺杀那姑娘,年纪太小,本来是没资格值夜的,只是自韦若君进门后,世子眼里再无旁人,这差事才能落到普通侍女身上。但经过刺杀一事,王府内又重新安排了以前做惯的人。
女子露出一副娇羞神色,款款跨进门来,走到祝绝面前,柔声道:“世子。”
祝绝心里的那根弦好似“嘣”地一声,断了。她居然是愿意的,那他便算不得仗势欺人了吧?祝绝颤抖着手想去抚摸女子的面庞,却被女子一张口,把手指含在了嘴里。
一夜春宵。
祝绝好像做了无数个春光旖旎的美梦,他突然觉得有点冷,猛然睁开眼坐起来。天光微亮,祝绝惊恐地发现自己赤身露体,身边躺了个同样赤身露体的女子,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难怪他会觉得冷了。祝绝捂住额头,勉强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但他一时无法接受,慌乱地爬起来把衣服套在身上。
“世子,还早嘛。”女子被折腾了一夜,这会儿倦意正浓,被祝绝吵醒的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娇嗔。
女子哪知道祝绝的心思,看天色,霍远一会儿就会过来了,要是让他发现自己睡了婢女,报告给王爷,岂不是要他的命?!
祝绝着急地把地上的衣裙捡起来,匆忙扔在女子身上道:“快点起来,把衣服穿好。”
女子本还想再撒撒娇,却看到祝绝脸色阴沉,世子的脾气她哪敢惹,连忙忍着酸痛把衣服穿上。
祝绝也不等人把头发梳好,就连拖带拽地把披头散发的女子推出门外。他喘息稍定,环视了一眼屋内,把床单被子铺铺好,刚坐到床上,又猛地跳了起来。坏了,他想起来了,昨晚进屋的应该是三个人,除了女子还有一名侍卫和另一名婢女。
丘勇有些犯困了。每次交班之际都是最容易困倦的时候,他使劲拍了拍脸保持清醒,毕竟这几天王府里风声鹤唳,若是再出差池,那就不是全员罚俸禄的事了。他一抬头,晨光熹微中,世子神色阴冷,居然站在屋外冲他招手。丘勇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暗道难道是世子看见他犯困,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