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光辉闻言,也连忙出言附和。
了解赵御性格,加之有萧衣与谢光辉开导,岳沉等人无心计较,互相拉扯着赴宴去了。
第二天巳正时刻,在赵御令人向帝州城中传达“袁顶身死、速速开城交割”之强硬言辞后,以乐正因果为首之四大门阀世家审时度势,陪同小皇帝——西门竹,一起开城大迎赵御兵马。
一入帝州城,不容乐正因果等人喘一口气,赵御即当众宣读了素君旨意,大致内容如下:
其一、封西门竹为西侯,封地紫呈,食邑三千户,接诏七日内,带领西门一族上下族人,启程前往封地;
其二、以王爵之礼厚葬展思,封其长子展士为顺天侯,食邑三千户,允世袭;
其三、帝州四大门阀世家,除谈氏一族可继续留于帝州,迁乐正一族往信城、谢氏一族往紫呈、申屠一族往平州,限半月之内离境;
其四、所有官员及在册兵士,无论有无过错,尽皆既往不咎;愿意继续为官从军者,交秦夜量才而用;反之,发放钱粮、赏田赐宅,以礼相送;
最后、免除帝州百姓两年赋税。
“杀人不过头点地,天焱朝堂此举,欺辱我等过甚,纯属背信弃义、过河拆桥!”
白天不敢造次之乐正因果、谢计、申屠无曲三人,夜里再次相聚在一起,抱团相商应对之策;刚一见面,乐正因果便着急忙慌的拍桌大骂。
“哎……我等四大门阀世家,把控帝州大半土地财力久矣!素君和秦夜深知,如果不能趁势将我等驱逐并分而治之,轻则威胁帝州之长治久安,重则重蹈展思之覆辙!不得不说,天焱皇朝这对君臣,果然气逾霄汉、雷厉风行啊……”叹息一声,谢计垂头丧气的评价。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扯什么四大门阀世家?大家同在帝州营生,谈氏一族凭什么可以继续留在此地?莫非是他谈间早就在暗中与天焱君臣勾结,以我三族之牺牲,换他全族之利益?”申屠无曲冷哼一声,径自把话题转移到了谈氏一族一方。
“事到如今,就不要再为渊驱鱼了!谈间绝非不识大体之人,本座问你,为何不见他前来参与今夜之商议?”
赵御大军在前、素君旨意在后,纵使乐正因果千般不愿,但一切已成定局,除了秘密做些布置,再无他路!而想让乐正一族得以在帝州保存火种,拉拢交好一枝独秀之谈氏一族,就显得极为重要了;之所以冒险张罗今夜之聚议,正是为此!可惜,谈间之缺席,却让他的努力化为了乌有……失望之际,乐正因果直接将怨气撒到了满是挑拨之意的申屠无曲身上。
“本座最是看不惯谈间那套假仁假义之嘴脸,之前念在族中长辈之情面上,尚可忍他一忍!如今分道扬镳在即,本座再不随心所欲有怨报怨,更待何时?本座已经放话,他今夜要是敢来,定让他谈氏一族在这帝州城中,不得安宁!”斜眼一瞥,申屠无曲毫不在乎的出言反驳。
“你……简直混账,申屠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不顾大局的族长?”扬指瞪着申屠无曲,乐正因果一直在极力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不顾谢计之摇头提醒,高声大吼。
“哼,别以为本座不知你乐正因果心中之如意算盘,奉劝一句,摇尾乞怜之事做不得,切莫失了我帝州门阀世家之颜面!”
“滚!竖子不足与谋!”
“走就走,本座在平州等着你乐正一族,灰飞烟灭于信城那片兵家战地之中,哈哈哈!”针锋相对说完,简单朝着谢计躬身一礼,申屠无曲负手大笑着走出了密室。
“哎……相辅相争数十年之四大门阀世家,竟然走到了不欢而散的一步……以后天各一方,贤弟多多保重……”多说无益,谢计拖着老迈之身体缓缓起身,由衷告别。
“紫呈远在千里之外,老哥哥一路保重,有缘……再见……”
正如谢计所说,四大门阀世家几十年相处下来,抛开联姻结盟,更多只剩争权夺利!想不到一朝风云变幻,皆落一场空……一念至此,乐正因果后退一步,庄重地对谢计行了一个天揖大礼,以示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