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也加了少量的辣椒和醋吃起来,虽然加得不多,可是嘴里依然火辣辣的,抬头看蜜芽儿,只见蜜芽儿吃得热火朝天,看上去根本不觉得她的刀削面过辣,当下也是感慨,人不可貌相。吃着刀削面,童昭开始说起了中科院少年班的事。“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推荐信,需要你再补充一些细节内容,之后我便请我们陈书记帮你推荐上去了。”他一说这事儿,别说萧竞越,就是蜜芽儿也微微意外。对于萧竞越后面的人生是怎么样,她当然是知道的,应该是考上了全国最知名的那两所大学之一,之后本科毕业进入了国企,开始成为it方面的研发人才,之后公费出国留学,留学回来后工作几年,因为国企帮派之斗,愤而下海自己创业,凭着自己在领域的专利,创造了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可是现在,她没想到,萧竞越竟然有这么一个机会。中科大少年班,蜜芽儿对这件事自然是很熟悉的,知道在1978年中国和谭桂英特意回来看望。他回来看的时候,顾老太这边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回来干嘛,没事儿,就是个感冒,已经好了。再说家里头童韵周末不用上班,菊花和秀云她们也都尽量抽空,咱蜜芽儿更是个贴心小棉袄,把我伺候得好,我舒坦得很,这不才几天感冒就好了。”谭桂英却说:“娘你不知道,听说这个感冒是一拨子,好多人感冒了,也有人一直不好,可得小心着点,不行就去县城里,咱在县城里好好看,输几瓶子液!”顾老太一听,不免有些担心:“这还是传染的啊,那可得小心着点,不能传染了家里孩子!”谭桂英点头:“可不是么,所以我们才匆忙赶回来,家里人多,不能交叉感染,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应该没大事了,多喝水就是了。”顾老太想想,感慨:“这冬天哪,万物复苏,连感冒都开始流行了。”于是一家人商量了下,这几天尽量分餐,顾老太单独在里屋吃,家里几个孩子也尽量别跑里屋,等熬过这几天就能放心了。家里几个小孩子平时可喜欢围绕在顾老太身边,听她讲讲故事,顺便看看画本什么的,现在不能去里屋,倒是少了一大乐趣。童韵见了,便开始教几个孩子口琴。她吹口琴,其实也未必多专业,不过是刚好会吹罢了,也就是教教小孩子。小孩子们觉得新鲜,也都跟着学,没几天功夫,蜜芽儿和猪毛都多少吹出个模样,只有牙狗和黑蛋,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吹都白搭,最后也就不学了。而蜜芽儿在外面吹口琴吹得正顺溜的时候,却听到自己奶和正和娘说话,提到了萧竞越。“录取了,据说全国只录了二十二个!”“这孩子可真是能耐,一下子全国闻名了。”“是啊。童昭写了推荐信,让陈书记帮忙递上去了,递到了上头,人家总理直接写了批复,说是如果一切属实,应该录取。结果上面就派人来考察了,把他带过去县委,听说人家中科大的教授出了七个题目让他做,他都做出来了,人家很满意,直接说要招他。”蜜芽儿听着这个消息,这口琴就有些吹不下去了。关于这次中科大的少年班,她是知道的。大概在1978年的3月,来自全国范围内的二十一名少年被选拔进入了位于安徽合肥的中国科技大学,成为了新中国第一批少年班大学生。这一批大学生中,最大的是十六岁,最小的仅仅十一岁。可问题是,这一波学生,应该只有二十一个,并不是二十二个,数目根本不对哪!蜜芽儿知道,历史已经改变了,萧竞越的命运不知道为何也已经被改变了。萧竞越的人生轨迹应该是四年后考取了中国数一数二的北京大学,而不是现在的中国科技大学。为什么改变了?蜜芽儿首先想到了自己。她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投胎到娘肚子里的情景了,只模糊记得,自己好像有一个认知,那就是自己爹娘原本是命中注定没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