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胜王谋逆一案,父亲可有参与什么?或者是结交了相关之人?”
关于这件事,池宜溪不敢往深处想。
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若当真父亲参与其中,那还真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出去。
李伯摇头。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老爷一直安分守己,从不曾参与其中。再者说当时夫人身体不好,老爷一下衙就赶回家,也没结交过其他人。”
李伯所言,池宜溪并未亲身经历,但十之八九不会有错。
父亲情深,母亲生下自己后便撒手人寰。
父亲至今也未再娶,只是常在闲时勾勒母亲画像,细心呵护母亲留下的花卉。
“不过…”李伯似乎又想到什么。
“不过什么?”池宜溪追问。
“不过老爷也不是完全和胜王谋逆一事无关,当年是他接下从京中来的圣旨,处决了涉案之人,好像有将近百人。”
听到此话,池宜溪方才明白过来父亲在狱中所言之意。
她搁下茶盏,又追问道:“那关于这案子,李伯可知道些什么?”
父亲曾说自己此举是为赎罪,难道指的就是从前案子有蹊跷?
“当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总归是上面下的旨意,老爷不过是接了命令,个中细节我们都无从得知。”
李伯一直跟随父亲,说是心腹也不为过,若他都不知,那知道往事之人怕还真是寥寥。
“知晓了。李伯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送别李伯,和喜方从外间进来。
“小姐这几日茶饭不思,还是得好好休息才是。”
说着,又往香炉里添了些银炭。屋内暖和才让人踏实。
池宜溪起身挑帘进了内间榻上。
池远之心疼女儿出来上京不适应天气。
刚入府就命人花高价给她搜罗来外疆地毯。
花纹繁复又厚实,就算是赤足踩在上面,也是极暖和。
“父亲之事实在让我无法合眼,若真是旁人陷害还好,可父亲偏偏…”
和悦帮她卸了头上的簪子,换了件轻便衣衫。
和悦心思灵活,有时也会帮着出出主意:“林大人既然答应了小姐,想来会尽心去办的吧。”
“这样要紧的事怎可全权托付给旁人。”池宜溪斜倚在榻上,“他虽然应了,但上次我去察事司时,有个叫汪生的同知,我瞧他那模样,怕是会从中做梗。”
“也是同知…”和悦虽然是家中女婢,但也粗略知道些道理,“和林大人一样官职,又在同一衙门里当值。这可不太妙。”
“是啊,但眼下家门外长了不少眼睛,我也只能在家中等候林寂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