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有老展,年轻时左腰被魔教雷堂主的一个属下的暗器击中,一枚铁菱刺进去,发热说胡话,好在大夫医术高明,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气色一直不好。他想快点儿练到先天,也是为了能以先天罡气打通堵塞的筋脉,治愈肾上的旧伤。
&ldo;便是您那位管家华联,三年前被人重伤,内伤至今未痊愈。你看他面色暗沉,眼白发黄,你问问他,他定然也是清楚自己肝脏的旧伤,想要治好,非得再调养年不可。若是期间再有争斗,牵动旧伤,或许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ldo;东家,你年纪尚小,被华堂主护在山门,未曾参与江湖争斗,不知道武林中人伤病缠身已是寻常。若我能有华堂主这般功力,只是承受失明的可能,又算得了什么?&rdo;
林思沁想了想,道:&ldo;别人我不管,却绝不能让华音为病痛所扰。我一定要治好她的伤。至于你和展鹏,我知道华音所创武学共有两部,一为内功心法,辅以拳脚,便是如今华音所用,快则快矣,但有隐忧;二为以剑入道,道法为基,循序渐进,辅以剑诀,以外功入道,不过相比前者,耗时更久,但也更安全。我昨晚已从华音手中讨到了,今日便传你第一层心法。&rdo;
萧空毫不掩饰的欢喜,道:&ldo;多谢东家!&rdo;
林思沁道:&ldo;不必,各取所需,买卖公平。你们办事牢靠,我也必定不会相负。&rdo;
萧空和展鹏都笑了。
因易娘不擅骑马,一路走得不快,估计得第三日方到。
第二日晚,众人便在驿站落脚。
小小的驿站顿时被挤满满当当。
舒贤一家再加上随行的几个护卫就是十来个人,林思沁只得华联、萧空和展鹏三个属下,华音却是为了逮住曲长老和锁魂鞭两条大于带足了人马,虽然前几日已陆续遣散了一半去给牺牲的弟兄处理后事,照顾重伤需调养的兄弟,剩下的依旧有浩浩荡荡三四十人。
不过既然是江湖儿女,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便够了,男男女女各自分了房间挤着睡下,早早安歇,以备明日早起赶路。
是夜,疲惫的众人和衣睡下。
月朗星稀,驿站外荒山野岭,鲜有人家,寂静的有些可怕。
几个黑影接着夜色悄悄靠近了驿站,摸进了马棚。
马棚里看马的老叟早已等在棚后无人的茅厕边,与几个身穿黑衣的不速之客交头接耳一番,几个黑衣人复又离开了。
老叟回到马棚旁的柴房,掀开一捆木材,露出一具带血的尸体,身形正与老叟相似。脸上血肉模糊,早已凝结成了黑红色,竟是被人撕下了脸皮。
老叟把尸体推进去了些,拿出尸体旁边的一个包袱,从包袱里取出一只铜管,铜管做工精巧,一头略小,另一头有一个类似于烟斗的侧孔。包袱里还有许多像是袖珍版火折子的棉条,老叟点燃了棉条,打开侧孔的盖子塞进去,又盖上盖子。
老叟怀揣铜管,又打了一桶盆热水,肩上搭了一根抹布,端着水盆悄无声息的来到客房的几个小院儿。
他步伐轻盈,脚步声微不可闻,
每到一处,他便悄悄沾了铜盆的水在角落的纸窗户上戳开一个小眼儿,再把铜管的长管与侧管连接的开关拧开,轻轻的朝房中吹迷烟。
偶尔遇到了驿站中的仆役或是还没睡下的一两个教众,便装作送热水,脚步蹒跚、移动缓慢。
老叟去最北面的小院时更加小心。
这里是华音、林思沁、舒贤等高手歇息的地方,他运转罡气在脚底,极有耐心的缓慢移动,一一吹药。
这种迷药威力甚大,若非他提前吃过解药,恐怕连自己都要被迷倒。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叟到马棚外的小门上挂了两盏灯笼。
半个时辰之后,许多黑影借着夜色和野地里的灌木悄然靠近。
老叟蹲在柴房屋顶监视着驿站的动静,看见他们来了,便不再伪装,挺直了弓起的背脊,浑浊的眼睛里迸出锐利的精光,看着来人中的首领。
&ldo;圣子也来了?&rdo;
&ldo;连裘长老都亲自出马了,无邪怎能怠慢?我旗下斩龙堂、云鼎堂和平波堂的精锐都来了,华音这贱人,今日在劫难逃!&rdo;
&ldo;怎么不见教主?&rdo;
&ldo;义父刚愎自用,根本就不听我劝说!&rdo;商无邪那张俊脸本就有点阴柔,如今更是充满了戾气。
裘长老冷哼道:&ldo;教主武功盖世,当年便是力压群豪,登上教主之位,然而他生性张扬残暴,做事随心所欲、意气用事。这几年他醉心于武学,一直想要突破到先天后期,甚至想要领略传说中的地仙之境,以至于无心帮务,让华音这等女流之辈也能手掌三堂大权!&rdo;
裘长老对于华音这种教中的女首领一直看不上眼。从前他旗下便曾有一位女香主犯了错,被他一掌拍死。今日听说她竟然杀了曲长老,既诧异又愤怒。曲长老虽然和他不怎么亲近,甚至有过许多摩擦和争斗,但好歹也同为魔教四大长老之一,怎能被一个女子如此嚣张的说杀就杀?
可恨的是教主殷无殇不但不怒,反而不紧不慢的留在西域寻找血莲活株,甚至还说华音有当年圣女风范!
上任圣女在教中有颇多争议,有人骂她自甘堕落与正派伪君子狼狈为奸,更多的教众却夸她办到了魔门各大教派上百年没办到的事‐‐成功勾引了名门正派翘楚&ldo;天一剑派&rdo;的内定继承人方澈方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