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和沈帆年纪一样,职业一样,又有点像。
说姜寻找他的时候没带着点沈帆的影子,这说出来没人相信。可姜寻又一口咬死了自己没有,半点不松口。
“你就因为这个不跟我好,是吗?”姜寻走过来,拉了小皮墩儿过来坐在安亦面前,执着地说,“安哥我没有。”
安亦没听着解释,但是因为姜寻的眼神实在太坦荡,所以想要相信他了。
“他对我挺好的,除了最后把我扔下以外,别的我没话说。”姜寻坦诚道,“我那时候也不懂事儿,都是我惹出来的,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记恨他,就早几年不甘心,觉得他心狠。”
他后背挺得直直的,对安亦说:“现在再想这事儿就觉得我不对,做事没数。除此之外真没别的了,要说还有,那就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点,他挺不容易的。”
“我说不出来他坏话,你肯定也不想听,他挺好的。”姜寻看着安亦的眼睛,停顿了会儿,又沉声说,“我说不出更多了安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时候我十七八,现在我都快三十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他,要真那么惦记以前我就找他去了,高中时候我找不着,现在还找不着吗?你们当老师的,我百度一搜应该都能搜到。”
姜寻说得诚恳,掏心掏肺。安亦的确被他的眼神说服了,这一刻突然觉得一直以来较的劲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可能明天冷静了之后想起来还是计较,但至少在当刻,安亦觉得自己能翻篇儿了。
“行。”安亦抬手摸摸安亦的脸,像哄小孩儿那样,说,“那就过去了。”
“你相信我,安哥。”姜寻仍微皱着眉,“我不是渣男。”
安亦又摸摸他头,说:“信了。”
安亦站起来,要去把洗地机收起来,姜寻追着他转身,在身后说:“我真喜欢你。”
安亦一下笑了,回头看他。
姜寻又说:“真喜欢。”
“知道了。”安亦说,“知道了。”
安亦算是跟这事和解了,不再把它拧巴在心里。
他不是真的相信了姜寻说的之前从来没拿他俩比过,他只是相信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
或许两年前姜寻还时常能想起来,但这一晚他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的,这两年多过去,可能现在对姜寻来说,那些都真的过去了。
人有时能骗过自己的大脑,姜寻笃信自己从不比较,是因为他在清醒的时候从来不比。
可醉酒之后大脑失去克制,那一晚姜寻在酒精和情欲席卷过后,他确实对比了。
然而并不是像安亦认为的那样,他因为眼前不是沈帆而感到遗憾。
他只是偏执地一遍遍确认眼前的人是安亦不是沈帆,痣的位置不一样,嘴唇形状不一样,说话声音也不一样。
那些咕咕哝哝安亦没有听清楚的话,姜寻说了不止一次。
姜寻当时抱着安亦,听着安亦的心跳,和他总是带着笑意的嗓音,又觉得自己心里发空。觉得自己是个被关爱的小孩,不是姜总,不需要周旋。
他总是想把安亦整个塞到自己心里去。
他嘴唇贴着安亦的脖子,不清不楚咕哝着:
“你不是他。”
“你不会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