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马上明白过来,而今大家已经知道了谢婉儿和他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度伪装成夫妻。男未婚,女未嫁,再同床共枕就说不过去了。
“好。”
秦扬本想说什么,可想来想去也只是答应一声。这些天已经习惯和谢婉儿在一起,突然分开,让他心中平添了几分落寞。
谢婉儿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是在偷笑。
“公子,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一语中的,让秦扬有些慌乱,赶紧掩饰:“哪有,我非常舍得——”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味,赶紧又补充:“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没有不舍得,但也不会舍得——哎,你懂我的意思。”
谢婉儿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公子之意,我当然懂。不必担心,我就住在你右边隔壁。你要想找我说说话,就来我房里。不过千万别走错了,左边是赵姑娘的房间。”
秦扬默默地点头。如此一来甚好,女眷离他都不远,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出动。
“公子,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许撒谎,要如实作答——”
谢婉儿挪近了一点:“你觉得赵姑娘美不美?”
秦扬脱口而出:“美。”
“那……跟我比呢?”
秦扬愣了一下:“啊?这……”
他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对这二位女子,秦扬还从未以这方面的看法视之。一个是晋国流亡的长公主,一个是楚国逃难的公主,还轮不到他来胡思乱想。
谢婉儿又在秦扬手背上拧了一下:“公子不许说谎。”
秦扬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下巴上,略加思索:“你抚琴时更美,她跳舞时更美。你们都很美,就我是丑八怪。”
“真是个滑头。”
谢婉儿笑着在秦扬胳膊上拍了一下:“想不到你竟然也会见风使舵、油嘴滑舌了。”
秦扬心中暗暗叫苦,可还是陪着笑脸:“这不都是因为在你面前屡屡犯错。吃一堑长一智,我吃了一箩筐,再不长记性也太愚昧了。你们各有各的好,我才疏学浅,比不出高下。”
谢婉儿很是开心:“公子,见你这般,我就放心了。若是平常,我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要你把哪里好罗列个清楚,看在你身体不适的份上就放过你。要好好修养,我…我们都要指望你。”
不等他接话,谢婉儿站起身,拿起灯笼离开。
门窗上映着离开的一抹倩影,秦扬静静地目送她,心中隐隐作暖。在这种地方,还有一个人如此关心他,不得不说是人生之幸。
谢婉儿走后,困意袭来,秦扬便踏踏实实地钻进被窝,安心入眠。
……
清晨,雪还在下。
秦扬送别张起,约定好第二天晌午之前回归。他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不敢说像以往那样横刀立马,但已经可以随意蹦跳奔跑。
兴致上来,他又在院子里赤手空拳打了一通,引得刚刚起床的众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