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他才会露出些许类似示弱的情绪来。
666系统心疼坏了,赶紧给他实行痛觉屏蔽,然后才撒娇般说道,【宿主你干嘛给男主挡箭啊?还搞那么狼狈,结果男主他跑得都没影了,没良心的玩意儿!】
常卿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踉踉跄跄从水里站了起来,边回答道,“如果我不挡,最后还是会被那些箭矢射下来,而且还会被恨我至极的男主醒来补刀……看现在,至少男主把我从水里拖出来了。”
说完后,他已经勉强走上湖岸,径自靠在那垂柳的树干上,撕开袍角准备处理肩膀伤口。
当玉白手指攥住那箭柄,他顿了下,刚准备拔出,便听见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
他闭了下眼睛。
来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手腕微动的那刻,有人急匆匆按住了他的肩膀。
也是那刻,细微的闷哼声,箭矢失手掉在了地上。
霎时,那血液溢得更甚。
常卿皱眉,移开肩膀那只手,又扶着身后的柳树,艰难站起身来,这才将眼神落了过去。
是个布衣青年,长相普通,袖口挽起,露出了小臂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似常年练武,身材格外健壮。
和熙的阳光下,那青年愣了愣,转而,神情多了几分佩服,那箭矢深得入骨,而眼前黑袍少年郎居然在清醒状态直接拔了出来,是个有韧性的。
“你是失足摔下崖了吗?”
那少年郎望向他的眼神,极茫然无措,“我……我不记得了。”
——
半月的岁月如碎冰般融化。
年轻的少年郎坐在檐下,纤细清瘦的身躯背后是红墙砖瓦,掩蔽了那方扰人的阳光,肌肤白嫩,姿容精致大方,正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
院子里练习的粗野武夫都忍不住文绉绉赞同诗文里的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而这世无其二的人只是淡淡抬眼,“吴师傅就快回来了,别偷懒,练。”
说罢,那些武馆弟子们都不敢懈怠,都低头认真练习武术姿势。
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性子又温良可欺的,但真真不是好惹的。比如刚被吴师傅带回来那几日,有几个纨绔又脾气差的人看不惯他这副养尊处优的脾性,故意找麻烦想揍人,吴师傅听闻后大发雷霆,紧赶慢赶过去开门一看,那几个人皆是伤痕累累,强笑着给他泡茶呢。
更可怕的是,那几个弟子仿佛被驯化般,还争着抢着给人当小弟。
打不过,斗不过,能不服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