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
芙竹气急,当下就要再同纯太妃理论。
孟鸿羽拦口道:“芙竹,茗宜,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善儿说会儿话。”
有宫人在,文善儿都那般刻薄,芙竹担心他们一走开,文善儿更是会针对孟鸿羽,让孟鸿羽吃了亏。
她当即就要表示反对。
这时候,茗宜拉了拉她的衣袖,正色道:“你要违抗主子的命令不成?”
芙竹一怔,这才放心不下地,随茗宜等人一同走远了些。
当院中只剩下孟鸿羽和文善儿时,孟鸿羽问道:“善儿,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不高兴了?”
文善儿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你没有什么不对,是我们二人性子不同,不合适当朋友。”
孟鸿羽无法理解,若文善儿不喜欢与自己做朋友,那这段时日以来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她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这段友谊。
细细回想了一番,她想起来,那日自宫外回来的路上,文善儿似乎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又突然想到什么,犹豫问道:“你可是和晏云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一回,轮到文善儿怔愣。
她怪异地看着孟鸿羽,似是无法理解,她是怎么猜到和晏云有关的。
孟鸿羽见她沉默以对,又继续问道:“善儿你是喜欢晏云的,没错吧?”
若说方才只是有些惊讶,听到孟鸿羽戳穿心事,文善儿已傻住了。
但她不打算继续隐瞒。
惊讶过后,她直视孟鸿羽投来的目光,反问道:“是陛下告诉你的?”
孟鸿羽摇头道:“那天我与你三哥回来找你们时,本想给你买个贺礼,文三哥告诉我,那天并不是你的生辰。”
结合之前文善儿听到晏云要一起出宫后,态度大变,她略一琢磨,便能对文善儿出宫的目的猜出个大概。
她虽对自己的感情十分迟钝,但那一箱的话本子毕竟没有白看,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观望,总能看透一些事。
被拆穿了谎言,文善儿心生羞愧,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在撒谎了。
她闭目片刻,而后静下心道:“没错,我是喜欢陛下,而且我已同陛下表明心意了。”
孟鸿羽惊讶不已,这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你猜陛下怎么说?”文善儿向她走近,又问道,“或者说,你希望陛下怎么说?”
孟鸿羽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晏云同她说过,他有心上人。
晏云那样的人,定不会对自己父皇的妃子产生不该有的心思,所以他的心上人多半不是文善儿。
是以,对于文善儿的问题,她料想到了答案,却担心诚实回答,会揭开文善儿的伤疤。
文善儿见孟鸿羽静默不语,嗤笑出声:“实话告诉你,我与你做朋友,是为了利用你接近陛下,即便如此,你还把我当朋友,怕我伤心吗?”
孟鸿羽默了许久,方道:“善儿,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朋友。”
“那好啊。”文善儿用手指戳中她的心口,“那你告诉我,我和陛下在你心中,谁更重要?”
见孟鸿羽一脸诧异,她又接着道:“陛下拒绝了我,并警告了我,让我以后不准接近他,甚至也不会让我接近你。”
她顿了顿,看着孟鸿羽,挑眉道:“所以,选一个吧,自我和陛下之中。若是你还想继续与我做朋友,那从今往后,就疏离陛下,只同我交好。”
孟鸿羽看了文善儿半晌,愣愣地问道:“你是认真的?”
文善儿颔首道:“自然认真。”
孟鸿羽闻言,面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