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对上双深潭似的眸子。
在欣赏到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浮现出被欲色裹挟的沉沦,呼吸声也粗重了几分,温几栩扬起唇角,故作好心地问他,“你不难受吗?”
温几栩倒要看看,食髓知味的人,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少女明媚而狡黠的笑靥,如清冷苍兰般绽放在如水月色下,包裹着指尖的湿热触感摧残着闻堰寒仅存无几的理智。
“还好。”闻堰寒的嗓音哑地宛若裹挟了砂砾似的,“我可以忍。”
忍忍忍。
这个时候了还需要克制什么。
温几栩不满地瘪嘴:“是不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饶是早知她倒打一耙的本事极强,闻堰寒还是哑然失笑,故作冷漠道:“栩栩,说话带点良心。”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做?”
“你就是不爱我了。”
“啧,男人真是善变。”
她一连甩了好几个帽子扣上来。
“理由我已经说过。”闻堰寒眸色渐深,眼底辨不出情绪。“在你和江鹤轩的婚约解除之前,都不行。”
“什么婚约什么联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作数。”
小狐狸似是别扭极了,环着他的脖颈不安分地乱蹭,“可是我真的难受嘛。”
见他不动如山,没有动摇的意思。
温几栩冷哼一声,作势要从他怀里下来,脚尖刚触及地面,就被他捞了回去,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
炙烫的指腹褪去她的长裤,修长莹润的双腿在月色下白得晃眼,宛若上等的羊脂玉一般。
单薄的布料挡不住男人宽厚大掌传递的热意。
头顶那双黑眸静静凝着她,明暗色调被英挺的鼻梁裁成两段,宛若神祇与堕魔间的碰撞,灵魂被染指,再不复往日清冷圣洁。
他似是低叹了一声,无奈道:“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温几栩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被他抱着进了浴室,见他用洗手液仔细地洗净手,再用一次性无菌湿巾纸擦净,恍然大悟,耳根一热,按住浴室的门把手就要逃。
闻堰寒抵住门缘,‘啪嗒’一声,上了锁。
他欺身而进,长臂圈住她。
泛着清淡玫瑰香气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温几栩曾无数次欣赏过他的手,骨节分明,甲缘修剪地齐整,虚搭在方向盘之上时,足以让人心跳怦然。
而此时,这样一双堪比模型般的手,正掀起她的衣角。
她的眼底渐渐蒙上一片水色,双颊晕红,即便紧咬着下唇,仍是不可抑制地呜咽出声。
蚕食着他眸中愈燃愈旺的欲色。
大片暮色被破晓天光撕开一道缝隙之际,温几栩的脚尖无意识地绷紧,险些站不住,大掌转为拖住她的腰,带着清冽气息的薄唇撬开了她的唇关,一如先前一般,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