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较相貌,显然小男孩更注意那头被玉冠束起的雪白长发。
“这”周助思索了一下,小声道。
“虽然我没看见过天生华发之人,但少年白头也是有的。”
男孩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原本柔顺乌黑的头发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逃亡已经如枯草一般难看,他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周叔,衡院长真的会愿意庇佑我等吗?还有阿姊她们”
“坞主早年游历时和衡院长有些交情,想必不会坐视不管。女公子她们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周助嘴上说着,但其实他心底也有些发虚,因为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路带着公子逃亡,连证实身份的物件也丢了。
所以在男孩询问他现在要不要进去找衡院长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道。
“再等等。”
另一边虞梓瑶刚进书院就被叫住了。
“夏先生!”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书院的学生。
虞梓瑶和老头子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年其实并不经常见面,不过她也教过两次琴。
所以当得起先生这称呼。
她微微颔首,询问道。
“衡院长可在?”
那位学生迟疑了一下道。
“院长病了,这几日都卧病在床。”
“病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郁结于心。”
虞梓瑶微微蹙眉谢过这个学生,然后大步朝着书院后院走过去。
房门敞开,靠近窗户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药碗,整个屋里都有着淡淡的中药味。
虞梓瑶敲了敲门。
正半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头子转头,眼中亮了亮。
“是你啊,咳咳,快进来。咳咳咳。”
虞梓瑶走进去,她现在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不需要避嫌,自然的拿了桌边的椅子坐上。
近看之后她发现,老头子的病似乎很严重。
原本行事随性的老头子现在满面憔悴,眉宇间皆是忧愁,整个人就像是精气神被抽光了一样。
油尽灯枯。
不知怎么,虞梓瑶想到了这个词,顿时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皱眉关切道。
“你我不过三个月没见,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咳咳,没事,老毛病了。”
“什么没事,你可知你现在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