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低着头咳嗽,难受的厉害,咳得眼泪都冒出来。
她也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在强求,可是如果她不这样的话,她从此以后,跟顾行洲或许就不会再有交集。
可她也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太烦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擅长隐忍的人,所以饶是她再不客气,他也只会沉默不发。
但他还是有微怒的眉眼,凉薄的语气。
几分钟,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南星退了两步,笑着给他关了车门,“好,顾行洲,我不强求。”
既然他这般讨厌的话。
——
跟顾行洲分开之后,南星就回去了片场。
很明显女人脸色有些不对,下午跟傅城的一场戏也被章导喊cut了三四次。
“南星,你出去一趟被鬼附身了么,这么不在状态,你知不知道我时间很宝贵,不可能陪你一次一次磨的?”
之前选择南星,就是因为她吃透了剧本,他觉得她拍起戏来,应该会很容易。
南星眼神抱歉的看了一眼章导,“我调整一下。”
“……”
章导同意后,南星就去了旁边休息,傅城自然是跟她一起。
男人一身白色古装长袍,黑发长直,五官俊美,身形玉立,君子世无双。
菲薄的唇瓣微勾,“又跟男朋友闹矛盾了?”
这句话带着一点调侃。也只是猜测。
却直截了当戳中了南星心脏最软的地方。
她跟顾行洲之间,其实那种情感或许是旁人无法理解,她们都太多的相似点,从前在一起,有时候就像是刺猬互相取暖,却又互相试探着伤害。
他的父亲,她的母亲。
于是有很多细微又敏感的不能言说的秘密。
她还记得当年,出期末考试成绩的那天晚上,夏日的夜晚带着一点凉,顾行洲没有考好,一个晚上没有跟她说话。
她怕他心情不好,于是放学过后跟着他回家,当了一晚上的护草使者。
路灯昏暗又闪烁着,他到了家门口,掏出了钥匙,却一直没有动。
她距离他很远,远到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她自以为自己跟踪的很成功,以为顾行洲根本没有发现她。
可是当时顾行洲在门口站了接近一分钟,时间一秒一秒,随着心脏跳动,后来,他猛然转身,朝她大步走过来,在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瞪大时,少年将她抵在了一旁又脏又冷的墙壁上。
骨骼生疼。
他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看他笑话,还是看他活得又多糟糕。
南星不知道他敏感的心思,她眨了眨眼睛,语气柔软又无辜,“顾行洲,你别因为考差了就生气,就一次而已,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第一——”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糖,是那年代特别流行的大白兔奶糖,她弯起唇角,脸上是明艳到晃人的笑意,“这是我最爱的,心情不好就吃一颗,很管用。”
少年看着她,“我是不是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