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谁顶得住?”
陈夫子前脚刚走,王蓝田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课堂,和几个相好的学子,也就是整个书院里,最能吃喝玩乐,最不爱学习的那几位,一起离开了。
而且听上去,他们还在商讨,该如何应该这一次的突发事件。
很明显啊,就连王蓝田,都感受到陈子俊那一股深深的恶意了。
大家都是来万松书院读书的,还不是一两天,那是三年啊,谁不知道先调查一下?
万松书院,每年在年前,确实都会又一次考核,但只是书院的内部考核而已,也就是写篇文章罢了。
怎么今年,这么特殊?
又是要夫子们查房,又是要把成绩寄回家里,这什么鬼东西。
陈子俊这是怎么了?
往年,冬天来临之前,都是陈子俊一年里,最安逸,对学子们笑脸最多的时候,毕竟过年送礼嘛,都是要在年前送的。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礼物这种东西,最是能打动陈夫子的心了。
可是今年,确实有些古怪,从那个王卓然来了一次小青峰,大家就发现陈夫子沮丧了一段日子,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焕发了新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风范教书育人。
“老树抽新芽,编成藤条拧巴巴。”
这就是王蓝田对于陈子俊的评论,毕竟,在陈子俊突然焕发新生之后,最难受的就是王蓝田了,以前的礼物,给自己带来的各种优待,比如上课睡觉,吃零嘴,后山抓野兔,露天烧烤之类的全都受到了限制。
本来,还想着,可能是礼物的有效期到了,于是王蓝田送了一波新的礼物,结果陈子俊很自然地收下了,更自然地加强了对王蓝田的教导。
悔不及当初。
送他礼干嘛?这老小子,不干人事,吃了人的嘴更硬,拿了人的手更黑!
食堂里,听了一会儿学子们关于如何应付陈子俊的事情,王凝之觉得很无聊,在心里鄙夷,一个个的就知道胡吹大气,就没一个敢直接一棍子把陈子俊给敲晕了,直接埋在后山吗?
“王兄,你怎么就一点儿不担心?”
听到这个烦人的声音,王凝之一个眼神,徐有福很懂事地过来给自己收拾碗筷,而王凝之则回答:“我很劳累,需要休息,就先走了。”
梁山伯的声音还在背后,“王兄,需要我们帮助吗?要不我送你去……”
王凝之已经背负着手,拐上小路了。
秋风飒爽,天空高朗,走在桃花林边上,这个时节的小青峰,已经是凉意阵阵,也只有中午十分,还略有夏日的气息。
推开小院儿的门,看着那个拿着扫帚,正在装模作样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却几乎没什么进展的人影,王凝之还是很感慨的,“你不是号称再也不来了吗?”
不得不说,王兰这小丫头,别的不说,衣品还是有点东西的,一声素净的淡黄色长裙,上面点缀着几朵小花,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只在手腕处,戴着一个明晃晃的玉镯。
从开门声响起,王兰就站在这里了,闻言,丝毫不恼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好像前几日的争执不存在一样。
让王凝之心惊胆战。
“兄长,咱们是一家人,哪儿能真的生气啊,我可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丫头,爹爹常说,要我多向你学习,我决定首先从你广阔的心胸开始学起。”
王凝之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本打算退后两步,但又觉得这是自己屋子,怎么能再次被这丫头给抢了?
事情还是几天前,王凝之刚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隔壁小屋,多了个人。
本来是打算直接把王兰丢出去的,但是看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也就没好意思,耐心地以一个知心大哥哥的形象,咨询了半天,也使用了各种安慰的方法,甚至作出了‘要是你真有什么不痛快的,二哥带你回会稽,以后家里住。’的保证,才算是知道王兰的离家出走,居然是为了创业。
要说一个大家族里头,有些外部生意,那是很平常不过的,但是王迁之这儿,毕竟算是王家的一小支,并不沾王家什么生意。
王迁之夫妻,倒也对女儿的想法,并不多做阻拦,毕竟是很开明的父母。
但是,再开明的父母,怕是也不能接受闺女打算去做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