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看看,凝之兄所言,是否真实。”
“真实又如何?难道你要抛下学业,去找个姑娘成亲?”
“当然不会,我梁山伯一心向学,只为帮扶百姓,如今我的治水方略都迟迟未有回复,可见是王大人对其不满意,我也有认真研习过,自觉其中尚有许多不足之处。”
“那你还去看?梁山伯,我对你很失望!”
“不,英台,你不明白……”
摇摇头,王凝之加快了脚步,桃花林里头,那两位居然还在辩论,他们就不累吗?
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祝英台不来烦自己,就随他去吧。
不过事实证明,你越是想避开什么,就越是会有什么。
刚去打包了饭菜回到小院,就看见那两烦人精就坐在石桌旁,王凝之扭头就要走,还是被发现了。
“凝之兄,我不是来麻烦你的,只是说几句话!”
王凝之点了点头,眼神微转,梁山伯的人品还是靠得住的,并不撒谎,而祝英台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他们已经把矛盾给解决了?
“还知道自己平时是个麻烦,不错,有点儿长进,说吧。”把饭菜打开,王凝之就趴在桌子上,一边吃着,一边侧过头,望了望梁山伯。
“我已经下山看过了,那些女子之中,并无我之所爱。”梁山伯十分笃定。
“怎么说?”
“我所爱的人,必能明我之心意,愿为江山百姓谋福,而不只是凭自己之好恶,然而那些女子,不论是青楼姑娘,还是游船上的大家闺秀,虽泛舟于湖上,却没有一人是为勘察水位,水流而来,我还试着与几人沟通,无人理解,她们的注意力,要不是在丝竹之上,要不就是在才子之中,令我失望。”
梁山伯是相当遗憾的,旁边的祝英台却挑挑眉毛,冲着王凝之挤眼睛,一副‘看见了吧,山伯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能入他的眼!’的鬼样子。
“好,你说的有道理,能走了不?”
王凝之翻个白眼,决定以后再也不参合这两人的事儿了,一对儿神经病!
……
七月之初,下了一场绵绵的细雨,虽然时间不长,却也稍稍减弱了这燥热的天气,整个钱塘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场盛大的花魁之争吸引走了。
经过几家青楼的协商,已经做出了决定,花魁大赛,就在钱塘湖畔举行。
几乎有一小半的钱塘湖畔,都被这一带的青楼给占了,各家都有画舫靠在岸边,而岸上,几个巨大的台子已经被搭了起来,挂在四周,漂亮的丝带随风摇曳,和路边苍翠的柳条,相映成趣。
即将开始表演的日子里,几位红牌姑娘都已经不见人影了。
绮云坊中,整个后院都被严密地保护起来,大型歌舞在不断地排演着;墨云阁里,墨竹姑娘看了几篇诗词,微微叹气,今年的这些诗词,都不能让自己满意。
至于其他的姑娘们,三三两两陪着一些才子们,游湖赏景,还有固定的演出者,从早到晚,一轮又一轮地表演着歌舞。
整个钱塘湖,都被这种欢腾的气氛给架了起来。
就连各个商家,也都把自己的货,用小推车带了过来,只不过,他们已经无法在拥堵的环境里,进入湖畔了,只能在外头的路边上摆着了。
游客们在进入湖畔游玩的时候,路过这些小摊,当然也会买些东西,和他们相比,那些才子们就显得让人失望很多了。
毕竟,要把兜里的钱都留在里头用,比如给姑娘们送些金花之类的。
今年的打赏,也往年也一样,以钱财作为衡量,当然了,不会那么俗气,染成金色的雕塑花,分为三个大小级别。
一两,是最小的金花,十两,是中档的金花,一百两,则是最大的金花。
到了最后,以各位姑娘所能获得的金花为评判。
在这种时候,还能进入青楼中的客人,那已经是贵客了,平时的贩夫走卒们,哪儿有入场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