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并非刻意辱你。而是要告诉你,哪怕你诗情绝世,在选择入赘那刻起,所有才华尽数掩埋,无人再愿理你,因为那会有失身份。”
“从今往后,你且本分一些,府内张扬一二,可以容忍,毕竟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
“但在外面,你若动用心机,为周家招来麻烦。。。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若是不信,你大可出去走走,看看谁愿与你为伍。”
“懂了么?”周远山凝视韩复,问道。
这个舅哥什么性格?
刀子嘴豆腐心?
看似羞辱的话语,实则是从实际出发的谆谆敲打。
若是脑子不灵之人,怕是听不出他弦外之音,毕竟。。。他说话不好听。
韩复也知道,周远山说的正是事实。
自他入赘开始,就迎来了一个难题。
旁人看轻他赘婿身份,不愿与他交友,实乃人之常情。
那又如何?
为今之计,还是在周远山这里扳回一局,谁叫他说话不好听呢。
念及于此,韩复抱拳笑道:“兄长多虑了,赘婿也是人,况且我是周府赘婿,会有人愿意与我交友的。”
“呵。。。”周远山嗤笑摇头,正欲说话,翠娥走了进来。
“公子,陆子渊陆公子来了。”
“子渊回来了?”闻言,周远山面色一喜,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你且回去吧。”路过韩复身边时,他随意说道。
回去时没有翠娥引路,过了中院进入西院地界时,有两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房中,笔墨纸砚整齐摆放,不见瓶儿踪影。
“这个舅哥,有意思。。。”韩复呵了一声,遂不再多想。
适才东院之事,韩复权当未曾发生,自顾练字。
提笔静神,沉思须臾。
初入周府,夜深风雨。。。
回忆片刻,笔随心动,挥毫间,一词已成。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韩复静看成果,不由摇头。
这手柳体勉强初窥门径,得须苦练啊。
念及于此,韩复将书写《如梦令》的纸张抽至旁处,遂继续挥毫。
起始四字,为《聊斋志异》。
与此同时,东院长房侧厢。
周远山以香茗招待贵客,笑容满面。
“子渊何时归都的?”周远山问道。
陆子渊,临江太守陆鸣长子,生的一表人才,为人恭谦友爱,时年二十三,此前一直在临江,与周远山交情颇深。
嗯。。。倒也不是完美之人,一些瑕疵还是有的。
闻言,陆子渊笑道:“昨夜到的城外,今晨入城,却是没能赶上贵府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