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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是的,不过我想他并不了解我的意思。&rdo;

&ldo;也许。&rdo;

&ldo;我告诉他,如果那样做,就是逼凯若琳走上绝路。要是他真想娶那个女孩,就不该让她留在家里对凯若琳耀武扬威,那实在是难以忍受的侮辱。&rdo;

波罗好奇地问:&ldo;他怎么回答?&rdo;

麦瑞迪厌恶地说:&ldo;他说:&lso;凯若琳必须忍耐。&rso;&ldo;波罗扬扬眉。&rdo;好像没什么同情心。&rdo;&ldo;我觉得他太可恶,就忍不住生气了。我说他因为不爱太太所以不在乎她的痛苦,可是那个女孩呢?他难道不了解,她也很为难吗?结果他回答说,爱莎也必须忍耐!

然后他又说:&lso;麦瑞迪,你好像不懂,我现在画的这幅画,是我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作品。告诉你,这真是一幅好画,两个爱忌妒,好吵嘴的女人,绝对不能阻止我往下画---对,绝对不能阻止。&rso;跟他谈一点用都没有。我说他好像什么常规都不顾了,并且告诉他,绘画并不就是一切。他立刻打断我的话说:&lso;啊,可是对我却是啊。&rdo;&ldo;我还是很生气,说他对待凯若琳的态度真是太可耻了。他跟他过日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他说他知道,也很抱歉。抱歉!去他的!他说:&lso;麦,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我让凯若琳过得非常痛苦,可是她一直都尽力忍耐。我想他自己也知道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因为我早就坦白告诉过她,我是个自私自利,生活糜烂的家伙。&rso;&ldo;那时候,我很严肃地告诉他,他不该破坏自己的婚姻,应该考虑孩子和其他的一切。我说我很了解像爱莎那种女孩确实会让男人着迷,可是就算为了她,也不该把一切都毁了。她太年轻了,目前也许会盲目地接受,可是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问他难道不能振作起来,把一切作个了断,回到他太太身边吗?&rdo;

&ldo;他怎么说?&rdo;

布莱克说:&ldo;他只是露出尴尬的表情,拍拍我肩膀说:&lso;麦,你是个好人,可是你太多愁善感了。等一切都明朗化之后,你就会知道我没做错。&rso;

&ldo;我说:&lso;我再也不相信你那一套了。&rso;他只是微笑一下,我又说最好先瞒着凯若琳,等他把画画完再说。他说那不是他的错,是爱莎坚持把事实说出来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她希望把话说清楚,不要闷在心里。当然,从某一方面来说,她这种作法的确没错。不管她的行为有多不对,她至少愿意坦诚。&rdo;&ldo;有很多悲痛都是因为诚实引起的。&ldo;波罗说。麦瑞迪怀疑地看看他,不懂波罗的意思。麦瑞迪叹口气说:&ldo;那段时间,我们都过得很不快乐。&rdo;

&ldo;唯一不受影响的人好像是安雅。&rdo;波罗说。

&ldo;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个十足的自我主义者,我现在还记得他临走的时候对我微笑着说:&lso;别担心,麦,一切都不会问题的。&rso;&rdo;&ldo;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ldo;波罗喃喃道。麦瑞迪说:&ldo;他那种人不会把女人看得多重要,我应该告诉他,凯若琳非常绝望。&rdo;

&ldo;她跟你说过?&rdo;

&ldo;嘴上没说,可是我一直记得那天下午她脸上的表情,既苍白又绝望,她大声尽情地谈笑,可是她的眼睛闪耀着深沉的痛苦,那是我所见过的最动人的东西。她实在是温和文雅的人。&rdo;

波罗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显然,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么说一个次日就蓄意杀死亲夫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麦瑞迪这时已经克服了先前怀疑和有所保留的态度,继续往下说。波罗有专心听人说话的本领,对麦瑞迪这种人来说,把往事倾吐出来是很大的欣慰。现在,与其说是在对客人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ldo;我想,我当时应该会起疑心的。是凯若琳先把话题转到我的小嗜好上的。我承认,我对草药很热衷,你知道,英国的草药是一门很有趣的学问呢。用来正式作药的植物非常多,可是其中有很多都没被官方的药典提到。有些简单的草药就能发挥神奇的效力,实在很让人惊讶。大部分时间都用不着请医生。法国人很懂这些,他们有些草药真是一流的。&rdo;他已经谈兴大发了。

&ldo;例如蒲公英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还有玫瑰煮出来的汁---我前几天在一本书上看到,医药界又流行这一套了。噢,对了,我必须承认,我从制草药上得到很大的乐趣---适时采下药草,晒干,浸软等等。我也有点迷信,有时候会趁月圆或者其他古老传说的日子去采药。我还记得,那天我曾经特别跟客人谈到毒芹硷是一种被人遗忘的药,我相信现代的药典上都没有记载,可是我证明它对百日咳和气喘都很有效,关于那方面……&rdo;

&ldo;那天下午你谈了这么多?&rdo;

&ldo;对,我带他们四处看看,向他们解释各种药---缬草和它吸引猫的方式---只要吸一口,就够猫受的了!后来他们问起莨菪和颠茄精,他们都很有兴趣。&rdo;

&ldo;他们?包括哪些人?&rdo;

麦瑞迪显得有点意外,仿佛忘了听他说话的人当时并不在场。

&ldo;噢,我想想看,有菲力浦,安雅,凯若琳,安姬拉,还有爱莎。&rdo;

&ldo;就是这些人?&rdo;

&ldo;对,我想是的,我可以肯定。&rdo;布莱克好奇地看着他:&ldo;应该还有谁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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