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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十一点一刻左右。柯雷尔先生继续作画，照葛理小姐的说法，他后来又抱怨四肢僵硬，说自己一定有点风湿。可是他是那种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痛的男人，所以尽可能不提有什么不舒服。他要其他人去吃饭，让他独自一个人作画，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rdo;

波罗点点头。

海尔又说：&ldo;于是柯雷尔就一个人留在贝特利园。显然，其他人一走，他就坐在椅子上休息，这时候，他的肌肉开始僵硬，旁边又没有人可以救他，死神就夺走了他的生命。&rdo;

波罗又点点头。

海尔说：&ldo;我找以往的习惯继续调查。用不着费多大力气就查出事情的真相：柯雷尔太太和葛理小姐前一天曾经发生过争执，因为后者相当无礼地表示等她住到这里的时候，要重新安排家具位置。柯雷尔太太说：&lso;你是什么意思？你住在这里的时候？&rso;葛理小姐答道：&lso;别假装不懂我的意思，凯若琳，你就像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你明明知道安雅和我彼此相爱，而且就快结婚了。&rso;柯雷尔太太说：&lso;我可不知道有这种事。&rso;葛理小姐于是说：&lso;好啊，你现在知道了吧。&rso;这时候，柯雷尔先生刚好进门，柯雷尔太太就问他道：&lso;安雅，你是不是真的要娶爱莎？&rso;&ldo;波罗感兴趣地问：&ldo;柯雷尔先生怎么说？&rdo;

&ldo;他突然转身看着葛理小姐，大声对她说：&lso;你把事情抖出来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闭上你那张嘴吗？&rso;

&ldo;葛理小姐说：&lso;我觉得凯若琳应该知道事实。&rso;&ldo;柯雷尔太太对她丈夫说：&lso;是不是真的？安雅。&rso;

&ldo;他似乎不愿意看她，掉转头喃喃说了些什么。&rdo;她又说：&lso;说啊，我一定要知道。&rso;

&ldo;于是他说：&lso;喔，是真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谈这个。&rso;

&ldo;说完，他立刻转身走出房间，葛理小姐说：&lso;你听到了吗？&rso;又说柯雷尔太太再死赖下去也没用等等，大家都要拿出理智的态度，她个人希望凯若琳和安雅以后仍然是好朋友。&rdo;&ldo;柯雷尔太太怎么回答呢？&ldo;波罗好奇地问。&rdo;根据证人的说法，她笑着说：&lso;除非我死了，爱莎。&rso;然后走向门口，葛理小姐在后面喊道：&lso;你是什么意思？&rso;柯雷尔太太回答说：&lso;我会先杀死安雅，再把他交给你。&rso;&ldo;海尔顿了顿，又说：&ldo;真够狠的，不是吗？&rdo;

&ldo;对，&rdo;波罗若有所思地说，&ldo;当时还有谁在场？&rdo;

&ldo;威廉小姐和菲力浦&iddot;布莱克。他们都觉得很尴尬。&rdo;

&ldo;他们两人的说法是不是一样？&rdo;

&ldo;大体上差不多。你我都知道，绝对不会有两个证人所记得的是完全一样。&rdo;

波罗点点头，想了想，又说：&ldo;对，如果能知道---&rdo;他没把话说完。

海尔又说：&ldo;我搜查过屋里，在柯雷尔太太卧室一个底层抽屉的一堆袜子底下，发现一个标明茉莉香水的空瓶，上面只有柯雷尔太太的指纹。但是经过化验之后，我发现瓶里不但有茉莉香水，也有毒芹硷氢溴化合物的浓溶液。&rdo;我向柯雷尔太太提出警告，并且把瓶子给她看，她胸有成竹地答道，她心情很不好，听了麦瑞迪形容他的草药之后，她又溜回他的实验室，把一个茉莉香水瓶里的香水倒掉，然后装入毒芹硷溶液。我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说：&lso;我希望尽可能不要多说话，可是我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丈夫要离开我，投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如果真的那样，我也不想活了，所以我才拿了那瓶毒药。&rso;&ldo;海尔停下来。波罗说：&ldo;毕竟……这也是很可能的事。&rdo;

&ldo;也许吧，波罗，可是那跟别人听到她所说的话不一样，而且第二天早上还有进一步的发展。菲力浦&iddot;布莱克听到一部分，葛理小姐听到另外一部分。事情发生在书房，房里只有柯雷尔夫妇。布莱克坐在大厅，听到一点片断，葛理小姐坐在书房外面，因为窗子开着，所以也听到不少。&rdo;&ldo;他们听到什么？&rdo;

&ldo;布莱克听到柯雷尔太太说：&lso;你和你那些女人啊！我真想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rso;&rdo;&ldo;没提到自杀？&rdo;&ldo;不错，根本没提到，也没说&lso;要是你这么做，我就自杀&rso;。葛理小姐的证词大致相同，她说柯雷尔先生说：&lso;请你理智一点，凯若琳，我喜欢你，也希望你永远安好---你跟孩子两个人。可是我要娶爱莎，我们不是说过，要让彼此都拥有自由吗？&rso;

柯雷尔太太答道：&lso;很好，别说我没警告过你。&rso;他说：&lso;你这话什么意思？&rso;她说：&lso;意思是我爱你，不能失去你。我宁愿杀掉你，也不愿意让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rso;&ldo;波罗轻轻动了一下。&rdo;我觉得，&ldo;他喃喃道，&rdo;葛理小姐提起这个问题真不够聪明。柯雷尔太太可以轻易地拒绝跟她丈夫离婚。&rdo;&ldo;这一点，我们也有一些证据。&ldo;海尔说，&rdo;柯雷尔太太似乎透露了一点消息给麦瑞迪。布莱克。他是他们家可靠的老朋友，对这个消息非常失望，想跟柯雷尔先生谈谈。这个，我想是前一天下午的事。布莱克技巧地规劝了他朋友，说柯雷尔夫妇的婚姻如果悲惨地破裂，他会觉得非常失望。他又强调，葛理小姐非常年轻，把一个年轻女孩拖上离婚法庭，是很严重的事。柯雷尔先生格格笑道：&lso;爱莎根本不打算那样，她不会出现在法庭上，我们会用平常的方法解决。&rso;&ldo;波罗说：&lso;那葛理小姐这样把事情说穿就更显得轻率了。&ldo;海尔督察说：&ldo;喔，你也了解女人，老是想握住对方的喉咙。无论如何，那种处境一定很困难。我不懂柯雷尔先生为什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照麦瑞迪的看法，是因为他想完成那幅画，为什么不照些相片，然后照着相片画呢？我知道有个画水彩画的画家就是这么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