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阳帝手在案上拍了拍,略微思索,“爱卿所言有理,朕心心念念斗兽场许久,前日才赶制出画稿,朕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建成的样子了。
但近日萱夫人郁郁寡欢,时常落泪,朕又想建一座摘星楼哄她欢喜。
罢了,斗兽场工期延后,先建摘星楼罢。”
萱女因为虞年年郁郁寡欢食不下咽,恨不得把“忧伤”两个字直接刻在脸上。
狩阳帝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从来没有过的好,看着她难受,心都跟要碎了一样,恨不得把人捧在掌心里,含在口里安慰。
急得嘴角都起了疮。
“爱妃,你听。”他拿了一匹缎子,靠近倚在榻上眼眶红肿的萱女,大手一扯,缎子应声而碎,“刺啦”一声,“爱妃,这声音极为悦耳,喜欢吗?”
萱女撇撇嘴,不理这个疯子,转头过去,将帕子盖在脸上。
狩阳帝受挫了,心想她莫不是不喜欢这声音,便从怀里拿出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照着坚硬的汉白玉地砖上一摔,清脆之声满耳。
人人都说玉碎之声美妙,尤其是越昂贵的玉,碎在地上的声音就愈发动听,甚至能让人忘却忧愁烦恼。
“这样的声音呢?”狩阳帝又殷切问。
萱女掀起帕子的一角,看了一眼地上的玉,噗嗤一声笑了,带着点儿鼻音,娇笑,“好听极了。”
狩阳帝像是找到了一个哄她的好方法,教人将宫里最好的玉全都搬来,一个一个摔给她听。
虞年年昨日从花匠那儿要了些种子,打算在房子面前的空地上栽种。
本来还想种点儿菜,但厨房不缺,周围姐姐们又劝她别了。
好好一个漂亮姑娘,手里攥一把大葱站在地头上不大好看,还是养个花田吧,回头摘花,多漂亮。
虞年年不禁劝,只能放弃种菜的想法。
花匠怕她没经验,先给了些简单好养活的花的种子——油菜花。
好歹能吃又能看,既满足了虞年年种菜的愿望,还能开出漂亮的花朵,金灿灿的一片,多两全其美。
门前的那块儿地只有一条青石砖小路铺到门口,两边泥土还算松散肥沃,若是个常干农活的妇人,犁起来十分轻松。
但虞年年身体差的很,走一步都要喘三口气,自然做的不轻松。
她也不着急,一日犁松一小块儿,撒上几粒种子,然后浇水悉心照料,没几日便冒出青嫩的芽来。
平常出门或者回来都要蹲下看看它们,用手指轻轻戳戳,觉得十分神奇。
小芽儿一点点长高,平常要下雨,她担心风吹雨淋不利于它们成长,就用木棍,简易的给它们支了一个小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