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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他连忙点头。

&ldo;你认识什么走投无路的朋友吗？&rdo;

&ldo;认识！很多啊，就像那个……&rdo;

我挥手打住：&ldo;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你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住。看到了吗？外面很多空房子。&rdo;

&ldo;好，好。&rdo;

&ldo;你相信我吗？&rdo;

&ldo;什么？&rdo;

&ldo;要是你想出去就跑掉，再也不和我照面，你相信我能找到你吗？&rdo;

&ldo;当然！程哥，您看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放了我一条生路，我马龙可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rdo;他说得大义凛然，就像刚刚上山落草的英雄。

&ldo;好，只要我开心，你自然有好日子过。我敢保证，绝对比你在外抢劫要有趣得多。&rdo;

说完我起身要出门，走到门口，又回身说了一句：&ldo;刚才那个小伙子，你们不要欺负他，他是我学生。&rdo;然后踏出去拉上了门。

他自然不敢问我要去做什么，他所能做的，就是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可怜的人。

6　[本章字数：2081　最新更新时间：2007-07-2410:36: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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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租住的小屋里。多年前，人们对自己能搬到这样的楼房里倍感欣喜。可是现在，它已经落伍了，也许不久之后，这样的小区也要步我最喜爱的那个地方的后尘了。

我只是偶尔来这里，虽然我租下了这间小屋，添置了满屋子的东西，可是我从来不会带人到这里来。我对于这个地方，只有给与，没有索取。这里从来也不开灯，虽然我也许看不见所有，但必然有些生命不请自来，生活在这黑黑的屋檐下。我不想打扰它们，在黑暗里，大家独自生活，各得其乐，这样，无论是我，还是它们，都很安心。

冰箱门开着，里面透出悠悠的光，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呼唤。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空间，一个是人间，一个是天堂，没有地狱。如果一定要有，那么，人间就是地狱。我坐在它面前，看了好一会，心酸、愤恨、无聊，还夹杂着其他一些抓不住的情绪，一齐向我袭来。对着我最心爱的人，我总是这么无法得到解脱，无论我怎么像一块石头，都一样。

&ldo;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把你送到那边。你不要这样看我，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有时候我也一样。不过你要明白，我不送你过去，不是恨你，而是舍不得。&rdo;眼泪顺着我平静的脸慢慢地流。

&ldo;你现在对于人间的总总看清楚了么？我看清了。这个世界有点脱离我的想象了，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你也不能告诉我，其实你还在的时候，就没有告诉过我。你知道吗？什么事都是我自己考虑，真得很累。&rdo;

&ldo;不过快了！快了……&rdo;我突然兴奋起来，&ldo;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看见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了！你一定要等，这会很有趣，真的。&rdo;

我把小美的头从冰箱里拿了出来，两年了，她还是那么美丽。人生总是那么无常，她离开了我，然后又在这座千里之外的城市与我相逢，在然后，我们又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

我捧着她，隔着透明的冰层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看起来仍然鲜红的唇，才把她放入桌上透明的冰柜中。

打开了电视，我蹲在她面前，凝视着她漂亮的眼睛。

&ldo;我走了，你要是觉得闷，就看电视吧，我过几天再来陪你。&rdo;

……

&ldo;我爱你。&rdo;

我远远地看到马龙坐在门口抽烟，他看到我来了，想站起来，可是又扯到了伤口，一咧嘴，终于还是坐在了那里。

&ldo;程哥，您手法还真是厉害呀，我现在都可以走动了。拿昨晚淋湿的烟出来晒晒，还能抽，呵呵……&rdo;

&ldo;是么？那明天你就去做事吧。&rdo;我捞了捞口袋，丢了两千块钱给他，自顾自走进屋去，也不管他身后高兴地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马龙捡了块石头，两下砸开了对面的破门。可能他是真的不想再和我住在一个屋里了。我不再关注他，或者说，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只是他不知道。看我悠闲地睡了，他胆子大了些，慢慢地顺着街道离开了。

我又开始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它们很有趣，但从来不会给我什么启发。梦里的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无所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取过别人的意见了，那样的行为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恶心。

但我喜欢吃别人做的饭，因为我只会煮面。现在，我就很想吃别人做的饭，马龙，一个大个子做的。

对面屋里的香味把我从梦中弄醒，我爬起来探头一看，马龙正在装新的门锁。我踱出小屋，马龙看到我，大大的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ldo;程哥，醒啦？你看，我床都买好啦，一会就可以吃饭啦。&rdo;

&ldo;你会做饭？&rdo;

&ldo;不，她会。&rdo;他指着屋内，只见一个女人正在忙里忙外。长相很普通。

&ldo;你女人？&rdo;

&ldo;是啊！&rdo;他突然贴进我，&ldo;程哥，她杀过人噢，和你一样。&rdo;

我白了他一眼：&ldo;我告诉你我杀过人么？&rdo;

&ldo;不是不是，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嘛。&rdo;他急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