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两顿没吃,胃部居然没什么反应,裴然吃了两口,索然无味,大概晚夜没睡好的缘故,想着待会不如再睡一觉,反正要辞职了,迟到就迟到。
&ldo;不要剩饭,免得让杰米学会不必要的恶习。&rdo;安辰羽咬了口三明治,指手画脚。
&ldo;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就出去!&rdo;她端着碗,起身可能太猛,竟摇晃了下,软腰被一只大手及时扶住,安辰羽清楚的看见她满眼都是虚弱。
&ldo;早就看不惯你了,可是我至今还没攒够不要你的骨气。&rdo;他恶声恶气哼了一声,可能又觉着这样说不妥,立刻改口道,&ldo;跟我去医院检查下,我不希望你吓到杰米。&rdo;
望着她踱回厨房的落寞身影,安辰羽知道她同意了。
&ldo;我不会放过何兴平。&rdo;半晌,裴然听见安辰羽站在身后笃定的发誓。
何兴平如果有不测,的确是恶有恶报,那种烂人活着对社会毫无贡献,就是一只没用的米虫,不待劳作,只会享乐。可裴然也不会感激安辰羽什么,他这么做无非不许别人欺负属于他的东西,况且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勤于劳作,善于捞钱的烂人。
体力过于透支,又受到惊吓,裴然实在吃不下太多东西,在床上躺了一会,直到中午才醒来,安辰羽居然还没走,翻了翻手机,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短信,奇怪,按照常理,职员旷班,上头应该会打电话过来查问,可韦冰确实没有任何骚扰迹象。
裴然从衣柜里挑出简单的长袖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穿上帆布鞋那一刻简直和刚进校园的淳朴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而这些衣物的确是她从前上大学时的。
&ldo;你走吧,我要出门了。&rdo;她拎着包,目光清洌洌的,让人望进去发慌。
&ldo;我陪你去。&rdo;他放下报纸,径自抓着她的手腕,目光有意无意打量她全身,裴然的反抗在安辰羽的眼里不过蚂蚁撼大树。
这次伤势似乎比安辰羽预想的严重,他没想到何兴平兽性大发时居然下手这么重!裴然的左耳鼓膜受了损伤,吃药打针在所难免,可她的脸上竟看不到一丝悲伤。
安辰羽怒了,在剁了何兴平两只爪子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两只脚。
&ldo;这么严重的伤,你为什么哼都不哼一声!&rdo;也不知在生谁的气,他用力的握住那瘦削的肩膀。
裴然倒显得十分冷静,&ldo;我也没说不痛,哼一声也不会缓解,有什么意义?&rdo;
抓狂,他实在懒得再绕弯了,忍不住道:&ldo;小然,我们和解吧,跟我回家,我给你一年,不,两年的时间,让你适应这段婚姻好不好。别在外面瞎闯了……&rdo;她本来就是块容易吸引色狼的肉,又不像别的女孩,有家有父母,这样无依无靠的美丽女子,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被人欺负的事实。而她那么清高,又不懂得讨好男人……
&ldo;对你而言,我这样寒酸的生活也许很可笑,可你不知道我离开你的三年比和你在一起的四年不知要快乐多少倍,我活的很充实,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感觉自己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人……&rdo;她的眼睛里沉淀了很多岁月留下的领悟。
他只是比何兴平多了一点感情,刚好爱上了她,所以舍不得打她,对她好,百般疼爱,可是如果,裴然想了一下,如果她只是个感情很薄弱,认知很现实的女孩,在第一时间像所有人那样爱上了他,沉迷金钱环绕的城堡,那么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在意她么,换句话说,如果魔鬼没有爱上她,那么现在的她将是何去何从?
别说安辰羽不会给她生下杰米的机会,就算生下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顶多甩给她一叠钞票,然后抢走杰米,对这个再也不能生育的贪婪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多看第二眼。
那时的她大约如同被风暴摧残的落花一般凋零吧……
被他爱着,可以尊宠如女王,被他嫌弃,将比冷宫妃子还不如,这样可怕的男人,谁敢爱?谁又敢保证喜新厌旧的他爱情能坚持多远?
安辰羽并不是好人,无论何时何地裴然都清醒的认知。
其实小然早就知道他爱上她了,可是……依旧残忍的不肯接受他!安辰羽的眉宇压低,隐隐藏着凶恶!
半晌,传来男子低沉的轻笑,双手仍旧握住她的肩,乌黑如玉的瞳仁愈发幽深,定定与她直视,&ldo;你知道嘛,这样的你让人更加想征服?&rdo;
&ldo;从前你一般用多少钱打发跟你缠绵过的女孩?&rdo;
&ldo;不固定,有的人值钱,有的人廉价。&rdo;他很镇定,仿佛在与裴然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ldo;如果一开始我也像别人那样开口就要一百万,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纠缠我了?&rdo;
&ldo;不是。你就是你,就算跟我要钱,你的性格还是裴然,而我恰好喜欢裴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