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爷更加不屑了,呸,我是白手起家,他算个屁,含着老子的金汤匙出生的!
&ldo;明天我得回家。&rdo;裴然终于试探着问。
&ldo;嗯。&rdo;安辰羽简单的答应。
裴然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道:&ldo;什么时候让我这个妹夫见见大舅子?&rdo;
可笑,方知墨那家伙毛都没长齐,倒是好命的做了他的大舅子。
&ldo;再……再给我几天,让我好好想一想。&rdo;她尽量违心的应诺。
&ldo;好,一个星期够不够,记住,只有一个星期。&rdo;安辰羽放下杂志,津津有味的吃饭。
&ldo;嗯。&rdo;一个星期后,鬼才会见你。裴然冷笑。
安辰羽给了她一张名片,叫她明天务必去见心理医生,这可是老熟人亲力推荐的,据说手段很有一套。
&ldo;我明天要工作,你敢不去小心我收拾你。&rdo;他将胡萝卜扔进垃圾桶,然后双竖着眉头恐吓裴然,&ldo;我天生就不吃这玩意,你可不许学我,敢剩饭的话就要你好看。&rdo;
他从来都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咳咳‐‐
推开房门,裴然一口气没上过来,咳的眼泪直流,满屋烟雾缭绕,还有刺鼻的酒气。顿时预感不妙,她飞快脱了鞋子冲进去,客厅空荡荡的,茶几上还歪歪斜斜睡着几只空酒瓶。
&ldo;方知墨,方知墨,你给我出来!&rdo;气不打一处来,谁叫他酗酒抽烟的!
方知墨正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半睡半醒,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
&ldo;哥,你怎么了?!&rdo;所有的指责在看见方知墨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时深深哽住,裴然扑过去,使劲将他拽起来。
他抬起眼,往昔黑白分明的美眸此刻爬上几缕血丝,用一种古怪的神情对着她微笑,或许这微笑太美,竟让她有点失神。
&ldo;小然,你喜欢我么?&rdo;他揽着她的肩膀,仿佛在闲话家常。
&ldo;你醉了,我去弄点蜂蜜水,来,到床上盖好被子。&rdo;她又气又急,吃力的架起他将他安顿在床上。
煮好蜂蜜水,方知墨还没睡,竟安静的倚着靠枕,眼睛乌黑乌黑的,面容一片悲伤。
把杯子塞进他手里,裴然去阳台取下晒干的毛巾,拧开水龙头那一瞬,眼泪啪嗒啪嗒掉下。
将盛满热水的洗脸盆放在床头柜上,裴然一边拧着毛巾一边道:&ldo;我知道你压力大,可也不能这么作践身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rdo;
方知墨的脑海还盘旋着曾柔的话。
作为一个男人,你什么都没有。
你有什么资格和安辰羽争女人?
裴然早就和辰羽生米煮成熟饭了。
看看裴然身体有多糟糕,就是被你拖累的,她原本可以享福,谁叫她命苦,被你这个穷光蛋缠上了……
你想让她变成路边扫地的大妈吗?跟着你,她总有一天会变成那样。
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这是机票,识相的话走吧,别再拖泥带水。连自己女人的将来都不能保证根本不算男人……
&ldo;小然,你爱我吗?&rdo;他恍恍惚惚的呢喃。
&ldo;……&rdo;没想到哥哥问的这么突然,裴然粉腮一红,幸好房间的灯光很暗,否则她一定羞怯的不知所措。
呵呵,方知墨自嘲的笑了几声,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么沉重的问题,如果小然爱他,他能给小然什么?如果不爱他,这岂不是自取其辱或者……或者拖累她么……
&ldo;哥,我们后天就要离开了,这边的事就全忘记吧,好不好?&rdo;她趴进他怀里,与其说劝说方知墨倒不如是劝说自己,她真的想把t市当做一场噩梦,醒过来就会没事的噩梦!
&ldo;呃……哥……方知墨,你要干什么……&rdo;一阵天旋地转,裴然被两只有力的胳膊重重按倒,柔软的身体深深陷进被褥中,她本能的升起一丝害怕。
&ldo;我要你……&rdo;
重重的吻落在裴然还没反应过来的脸颊上。
不,不是这样的……裴然吞咽了一口,她的确爱方知墨,也幻想进这样的场景,可,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哥哥也没有这么粗鲁……
悲伤、绝望,打击的男子万劫不复,方知墨的眸中有泪光闪动,在这孤寂而苍凉的夜晚,唯有亲吻、肌肤的相抚才能安慰一无所有的他。他守护了六年的天使,他的天使,他的女人……怎么在他最疲惫奔波的时候被恶魔吃掉了,他一无所有,只有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