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瞳仁因为酒气熏染出几缕血丝,白夏此刻瞧得近了,才发现他睫毛竟意外的纤长,浓黑但不卷翘,细密的围着眼睑,像两排屏风,掩了眼底的春色。
“我只当以为你是个丹凤眼,没想到却是个盼桃花。”
白夏指尾扫过他眼角,见他跟只狼似的还蠢蠢欲|动的朝她痴望,手里的毛巾不客气地刷一下丢在他脸上。
力道不大,对于皮糙肉厚的裴团长来说,那就是打情骂俏。
这一丢,像拉响了信号,大马金刀坐在木凳上的裴团长,长臂一伸,握住将要转身走开的女人手腕,轻轻往内一带,白夏就被他拉到了身前。还正讶异间,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就埋进了她柔软的腰腹。
浓郁的梅香混着另一种说不出的陌生味道,直往裴团长鼻腔内钻,他只觉得香。
香极了。
也安心极了。
“干嘛呢?”
有点懵的白夏伸出食指戳戳他肩背的肌肉。
啧,硬邦邦的。
“让我抱会儿。”
裴延城的双手箍在白夏的后腰,将她整个人环在臂膀内。先前白夏已经换了一身睡衣,纯棉的宽松上衣上,还画着兔子吃草的可爱图案,薄薄的衣料下,却是让人无可挑剔的玲珑身段。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衣衫深深陷入指下的软|肉。
白夏被他抱得动弹不得,也放弃了挣扎,乖乖的任由他搂着。
手里还空闲的来回轻抚裴延城毛刺似的短发。
结婚了就是好,金光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裴团长嗓音格外粗哑。
“我知道啊,咱们去床榻呀。”
白夏指尖继续绕着他的短发把玩,眉梢轻扬,声音与往日无异,娇憨十足。
这话一出口,裴延城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空气安静得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却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似乎,她太坦然了些。
坦然到像是有些无所谓。
“那你,可愿意给我?”
裴延城紧紧地盯着白夏,势必不错过她眼神一丝一毫的变化。
“给你什么?”
白夏更懵了,她身无分文,连嫁妆都是他付的账,能给他什么。
“你的身|子。”
不知是不是借酒壮色|胆,裴团长说的直白极了,明显心尖都在发颤,却还板着一张脸强作镇定。把玩着他短发的白夏,也清楚的瞧见灯光下他涨红的耳根。
坏心眼的微拢五指,极为轻柔的从他通红的耳廓扫过,笑得狡黠。
“当然愿意呀,不然我等你作甚,夫妻交|合自然规律嘛。”
她说起这事时,神情无比自然坦荡,仿佛跟说喝水修炼一样平常。
更是一丝一毫女儿家娇羞的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