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般想,”沈桓点头:“只是不免要阿姐再折腾一番。”
“这些都是小事,”永嘉说着将帷帽递给沈桓:“你不方便驾车,先寻个车夫帮我们驾车到茶马镇外,待入城后你再驾车。”
沈桓点头称好,他接过帽子去外头寻车夫,永嘉和姜尚宫在家中收拾简单的行李。
一切准备齐全,忽有个农夫推着一车白菜来扣门,姜尚宫前去谨慎开门,从农夫手中接过一直信条,农夫说,是军营里一位军爷模样的人让他来送信。
姜尚宫心猜是陆翊,匆匆道了谢,关上了院门,急跑去寻永嘉。
拆开信条果然是陆翊的字迹,上头写着:天子突访,查问军马,安心静等,不必急乱。
永嘉拿着信条前后看了两遍,不想竟是虚惊一场,依陆翊所言,沈邵尚未发现她与阿弟就在此处。
屋院的门又‘吱呀’一声推开了,永嘉警惕抬头,隔窗向外望,见是归来的沈桓,悬起的心才缓缓放下。
沈桓回到屋中后,永嘉将陆翊传来的信条递给他看,沈桓看后,沉吟片刻:“若沈邵只是来察验军马的,不如我们先留在此处静等几日,以免一走动,反而打草惊蛇。”
沈邵只在西疆停留了三日,先是看过西疆囤备的军马,又特意仔细查看了前年突厥老王爷为赎儿子,送来的万匹雪域战马。
天子归京当日,陆翊便急急赶去了湘山别苑。
此番也算是有惊无险,好在现在天子归京,永嘉与沈桓也算安全了。
日子重新复归如常,一日复一日,如涓涓溪流,静远流长。
盛夏过秋又来,湘山的秋景极美,漫山的红叶,绚丽热烈如火,陆翊说待入了冬,大雪压境,山体通白,几缕炊烟袅袅,倒像是仙境了。
永嘉听陆翊这般说着,竟有些期待西疆的冬。
这里陆翊来家中吃饭,饭后几人围着小石桌烹茶,闲聊岁月,姜尚宫怕永嘉冷,特跑去屋中寻了间淡紫色的云肩披在永嘉肩头。
永嘉抬手将云肩系好,捧起茶,继续听沈桓与陆翊讲曾经在西疆的事,那时她身困在京城,每每忆起,都难免惊心动魄。
沈桓忽然将话题引到永嘉身上:“阿姐,陆兄前阵子与我说他常佩戴的荷包丢了,阿姐手艺好,不如有空亲自替陆兄绣了一个吧。”
陆翊听着沈桓的话一愣,接着耳朵红起来,他饮了口茶,暗暗打量永嘉的反应。
永嘉也是一愣,随后她看向陆翊:“我手艺不精,将军若不嫌弃,我那正好有一块料子,适合做荷包。”
陆翊闻言,连连摇头:“不嫌弃不嫌弃,能得殿下亲手做的,是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