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刺杀,我只怕是何家人知道了什么,才会光天化日,京畿重地,迫不及待的来杀我,如今桓儿深入虎狼之地去寻证人,已是危险万分,我们更不可以轻举妄动。”
“我们必须将当年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所有证人证据,务必一击即中,彻底压到何家才行。”
姜尚宫闻此,深深叹气:“是奴婢欠思量了,奴婢只是心疼殿下,如今孩子没了,奴婢只怕陛下不明真相,误会您,迁怒您…”
“他对我如何…都无妨,”永嘉笑笑:“我原也没企望过,要他对我好。”
“只要他不伤害你和陆将军便好。”
姜尚宫望着永嘉,一时还想说什么,忽听寝殿的门被敲响,是芸香的声音传进来:“陛下说殿下方才的药洒了,要奴婢重新煎了送来。”
姜尚宫闻言起身,朝殿门处去,开了门,从芸香手上接过药,低声问了句:“陛下呢?”
芸香听了,先是下意识看了看殿内床榻上的永嘉,接着望着姜尚宫,将声音放的更低:“陛…陛下回宫了……”
姜尚宫听罢,面上不动声色,她望着芸香一笑:“去厨房看看殿下的药膳,若熟了,便送过来。”
芸香应了好,转身退下,姜尚宫重新关上了门,她转身朝永嘉床榻处去,心道是自己方才蠢,竟一时妄想无情之人的恻隐之心。
沈邵自那日离开,此后多日不曾出现在长公主府。
姜尚宫心疼永嘉伤了身,芸香虽是御前的人,见长公主小产后,一直缠绵病榻,天子一眼也不来看,也难免心寒。
屋漏偏逢连夜雨,府里不知又从哪传出了谣言,说长公主出府与陆将军私会,流了孩子,惹怒陛下失宠了,还有说,长公主诱君惑上,行不伦之事,落得今日,是上天的报应。
姜尚宫听见,气的想抓人把板子,又生怕惊动永嘉,传到她耳里。
芸香也悉数听见了,不久御前来人了,府里打死了好多个侍婢,但圣上依旧没来。
窗外的事,永嘉也隐约听见了,她从未放在心上,她每日心急如焚的等,只盼沈桓能安全回来。
按照与沈桓约定的时日已超了两日,永嘉还未等到弟弟,她再坐不住,让姜尚宫出府,去京郊寻陆翊,求他想想办法,能不能派些人去接应沈桓。
姜尚宫离府许久后,永嘉见芸香一脸喜气的从夕佳楼外跑进来,永嘉下意识以为是沈桓回来,她望着芸香,来不及开口询问,便听她道:“陛下来了…陛下来看您了…”
永嘉面上才涌上的丁点笑意,瞬间淡去,她缓缓垂下眼眸。
芸香见此,默默抿了抿嘴唇,她欲退下,一转身便见站在殿门外的沈邵。
沈邵将永嘉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跨过门槛,一步步走入殿中。
芸香连忙低身退下,她出了寝殿,顺便关了殿门。
永嘉连日饮药,又辅以药膳,气色养好了许多,却仍透着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