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去。”永嘉换了件衣裳:“教人备车,我们这几日都住在行宫,多陪陪母妃。”
宫里如今谣言四起,沈邵平息也要许久,想来这一阵子都不会再召见她。她要趁着这段空隙,想一想如何才能逃出京城,如何才能让她们一家人彻底摆脱他的控制。
沈邵幸了个花房的宫女,将人调至御前伺候。
消息很快传遍六宫,许多嫔妃借请安之名,前来窥视,就连皇后也曾来过。
众人瞧见那宫女,果然生了副花容月貌,若仔细看,那眉眼间竟还有几分像永嘉长公主。
宫女却有几分不俗姿色,难怪会迷得陛下整月不进后宫。
白毓晚从御门回淑华宫,入门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幸而被身边的女侍扶住:“皇后娘娘当心。”
白毓晚拖着脚步走到凤位前落坐,似是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阵子。
“原来那日在弄玉堂的人便是她吗?”白毓晚兀自呢喃:“也难怪…肯被陛下那般相待的,也就只能是这样不入流之辈,若是世家贵女,怕也要自尽了事了…”
“那是个下-贱货色,娘娘不必放在心上。”皇后的陪嫁嬷嬷瞧着徒然伤感的主子,在旁劝慰:“您是陛下的妻,陛下最是看重您,那等玩物之流,等陛下过阵子腻了,还不是任您拿捏。”
永嘉在行宫住了五日,长公主府来人请她回去,暗说皇宫中来人了。
永嘉没料到沈邵这么快便将她召回去,他是当真一点都不肯顾忌流言蜚语,还是觉得,这些流言蜚语伤不到他身上,所以才毫无顾忌。
也是,日后若有她与他事败露之时,他只需一纸诏书,戳破她的身份,便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独留她受着千夫所指便好。
永嘉是怀着怒进宫的,可她面对沈邵,即便再怒也要忍着。
入了御门,外殿不见沈邵,她穿过廊道,朝内殿去,行到门前时,脚步忽然一顿。
内殿里,除了沈邵,还有一道身影,正跪在地上侍奉沈邵穿鞋。
他瞧见她,朝她招手,教她进来。
永嘉走到小榻旁,在沈邵对面坐下,她看着他身前的宫女,看身影倒是陌生,似乎不像是御前的人。
“见过长公主。”沈邵开口。
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朝向永嘉,磕头请安。
永嘉见此,不解看向沈邵,万分奇怪他到底想干什么。
“抬起头来。”沈邵见永嘉不解,唇畔填了丝笑意。
宫女闻言,缓缓抬头,望向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