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喉咙里的低声呜咽。
走在晏启离身旁的安景,从那条全村出名的恶狗身上,竟然看到了尴尬和害怕。
安景叹为观止。
煞神的气势,看家狗都怕。
不愧是活阎罗。
活阎罗看安景:“你家在哪儿?”
安景指着不远处那座二层红砖房:“那儿。”
晏启离顺着他的细白的手指看去,红砖房的走廊下,堆着干柴,砖缝里长着青苔和野草。
一看就多年无人居住。
安景小时候家境应该不错——
他家十几年前就是漂
()亮的红砖房,而现在,村子里还随处可见小平房、青瓦房。
比起高楼大厦,田园风光更符合晏启离以前那个世界。
此时村子里的人都在田间地里忙活,安景犹豫两秒:“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晏启离:“你带钥匙了?”
安景眉眼一弯,笑了一下:“用不着钥匙。”
安景眼中的笑意并不纯粹,夹杂着复杂难言的意味。
晏启离敏锐察觉到安景笑容里的苦涩。
走近红砖房后,晏启离瞬间明白安景为何是这个表情。
安景家是铁门,从门上的痕迹看,这门在这些年也是饱经摧残——
门上坑坑洼洼,还有很深的划痕。
门锁的位置被摧残得最为严重,只有锁痕,锁已不翼而飞。
进安景家老宅确实不用钥匙。
因为根本锁不住。
晏启离很了解门上这些痕迹,一看就是暴力打砸弄出来的。
去年还有把形同虚设的锁挂着,如今连门锁都找不到了。
安景注意到晏启离看过来的目光,神色闪了闪。
他还不知道晏启离已经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把他家的事拼凑了个七七八八,干巴巴解释:
“没有人住的老房子,是这样。”
晏启离没说话,抬手一推。
铁门‘吱呀’一声,摇摇晃晃打开,抖落一阵浮灰。
安景家早已断电,腐朽味很重。
好在窗户多采光好,白天不用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