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间的地面都是大理石的,但是靠着门口的地方铺了毛毯,也减少了些冲击力。
时幼妍站起来,绕过秦放走到浴室门口,想要快点离开,但没走两步又臭着脸退回来。
问,“你是不是爬不起来?”
她在门口都听到好几声“咚咚”声了,肯定是之前秦变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单手爬不起来,如果她现在不问,估计这人又得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起来。
“嗯,爬不起来。”
意料之外的,秦放承认的很爽快,一点也不在乎面子似的。
时幼妍认命地握着秦放没受伤的胳膊,用力将他撑起来,裸露的肌肤彼此接触,滚烫炽热。
时幼妍一心只想着秦放此刻是半个瞎子,还半个胳膊粉碎性骨折,就是一行动不便的小残疾,却没想过,平常人跌倒了,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撑地起来,和瞎不瞎也没什么关系。
秦放悄无声息地变动了几个动作,让只裹着浴巾的身体和时幼妍触碰的更多。
他的阿酒还是这么好骗,看着精明,结果一骗便到手了。
艰难地将秦放搀扶起来,时幼妍又想到秦放现在视力大不如前,万一看不清东西不小心又跌倒了她还得扶他起来,干脆送佛送到西,握着秦放的手腕,将他直接搀扶到卧室里的皮革沙发上。
“谢谢阿酒。”
手腕处柔滑温暖的感觉消失,秦放有些可惜,要是能更久些就好了。
时幼妍保持着平直的声线,“不谢,走了。”
空气片刻的安静,时幼妍步伐匆匆地想要离开。
“我上来的时候,听到你好像在弹《彩云追月》,怎么没弹完?”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弹了。”
时幼妍不含语调的话传来,随之便是一声似乎带着恼羞成怒的关门声。
空旷的黑白卧室更加安静了,秦放低低地无声轻笑,笑容越来越大,延伸开来。
他从楼下走上来时便听到他的阿酒在弹奏《彩云追月》,三年前她在准备一场森林音乐会时便常常弹奏,但每一次他都喜欢在最后一个段落弹奏前,将音符落在白色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