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泣之声,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在座的乌桓部族首领人人惊惧。
性格暴烈的蹋顿,第一个忍受不住,揪着这名亲随的领口喝问:“你说什么?苏仆延死了?”
随后在亲随的讲述下,所有人才得知了发生在渔阳郡外的战斗。
三百死士,马踏连营,就连苏仆延都被敌将当众斩杀于阵前!
这是何等彪悍的战绩?
在座的乌桓部族首领,自问与苏仆延易地而处,恐怕也无法做得比他更好。
顿时恐惧和愤怒,两种情绪在所有人的心中来回交织。
蹋顿见此怒而拔刀,将案几砍成两段:“陆宇,我必杀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悲愤和怒火。
就在这时,有斥候来报,说是官军的援兵到了。
得知这个消息,丘力居为之肃然,问:“敌军兵力多少。”
“三千!”
“是何人领兵?”
“黑色的军旗上,只有一个‘陆’字。”
是他!
听到这个陆字,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刚才还在讨论陆宇,没想到正主这就杀上门来了。
刚刚还嚷着要“必杀之”的蹋顿,此时也不说话了,他非无脑莽夫,自然不可能在不知敌情的状况下贸然发兵。
否则若是损失太大,就算获胜,他也会死在父亲丘力居的手上。
毕竟从子虽有血缘关系,但终究不是亲儿子。
而丘力居虽然才37岁,却已经老迈。草原部落的领袖,普遍短命,能活过40岁的寥寥无几。
丘力居没几天活头了,可亲生儿子楼班才11岁,想要成功上位,蹋顿就是最大的障碍。
如果不是蹋顿素有勇名,而且拥有自己的军队,丘力居早就找个借口将他处死。
首座上的丘力居,冷冷的扫了自己的从子一眼,最后下令:“贵客既然来了,我们理应出门相迎,走吧,不要失了礼数。”
大营外,冷风中。
两军对峙,肃杀的气氛,在无形中流转。
陆宇单骑出阵,剑眉怒扬,傲气冲天:“你们这里谁说了算,让他出来见我!”
“大胆!”
“无礼!”
“你想死吗!?”
阵前的乌桓勇士,叫骂不休,他们都被陆宇的目中无人给激怒了。
“闭嘴!”
然而陆宇一声暴喝,威压全场,惊人的气势,甚至吓得乌桓人战马嘶鸣。
战马的本能,比人类更加敏锐,更能察觉到陆宇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和恐怖气息。
丘力居不愧是乌桓人的领袖,胆魄一流,竟真的孤身前来,只见他目光阴霾地注视着陆宇:“你要见我?”
陆宇懒得和他废话,竖起两根手指:“给你两个选择,举族投降,交还劫掠所得,然后处死战犯。”
手染汉人鲜血的乌桓人,必须死,这点不容退让。
然而丘力居可是乌桓人中的一代雄主,岂会接受这种条件:“我想听听第二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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