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问:“什么意思?六少发现了什么?”“如果那小孩箱子里早就有尸体了呢?找个长得像的孩子杀了装进箱子里,让正主坐在大厅里掩人耳目。再把箱子藏起来,偷偷离开就行了。”钱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推理听得是有些道理但是——“小孩怎么离开?摄像头完全没有拍到他的身影。”陆修珏笑了一下:“尸体藏在箱子里骗人,难道活人就不能藏在箱子里离开?”钱队忽然茅塞顿开,想起录像里确实有好几个人拉着行李箱离开。毕竟是有名的酒店,每天人流量很多。他忽然想起小男孩坐在大厅里一个下午难道不是在等人流量最少的时刻?窃金贼陆修珏说:“钱队,你可以检查一下小孩尸体的dna或者请周家人去认一下孩子。”老钱点头应是,起身匆忙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脚下一顿,又走回陆修珏身边说道:“六少,您看,这录像我能拷贝一份带回局里吗?”“可以。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一份过去。”老钱兴奋的道谢,然后匆忙离开想要赶紧去尸检部再查看一下小孩尸体。老钱一走,监控室里就只剩下余宵珲和陆修珏两人了。陆修珏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从头开始看起,面上毫无波纹,冷静到近乎冷漠。陆修珏的长相极为好看,肖似其母。其母当年又是帝都出了名的美人儿,引来很多豪门少爷追求。陆修珏相貌上肖似母亲,俊美如玉,唯独一双眼睛不似其母那典型的古典韵味的丹凤眼,而是较为深邃的深窝眼。因从小养在外公蒲老先生膝下而气质温和如世家贵公子,然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他的掩饰色,正如钢刀上鞘,温和无害。一拔出来,光是寒芒便能割伤人的性命。余宵珲上前低声说道:“老板,这次事件加上上次事件,网络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围脖、新闻等各个较大网站的舆论已经制止住了,但是现在很多言论如雨后春笋在各大论坛纷纷蹿起,公关压不住那些舆论。瞧着……是有人在带节奏。”“猜到了。”余宵珲神色一动,“难道上次那个女人是故意在明曲园闹事儿的?”陆修珏顿了一下,说道:“估计不是。大概是意外,只是看到好像在陆氏这个大家伙身上打开了个端口便以为自己能捞点便宜。呵呵,能被舆论弄死的,在于其本身就不够强大。”陆修珏垂眸,暂停了上面的录像,只见上面几十个屏幕都停留着一个人影。那是个男人,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棒球帽,手里提着一个旅行箱。余宵珲注意到那个男人来回走了两次,一次经过坐在大厅里的小男孩身边,小男孩动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动作极快,没人能注意到,但现在被陆修珏截屏下来。第二次这个男人提着旅行箱离开酒店。陆修珏低语:“一群跳梁小丑。”余宵珲说:“我去调查他的入住资料。”“资料不见得是真的,将录像中关于这个人的影像截下来,一起发给钱队。让他们查去。”余宵珲点头应是,扫了一眼录像中的呆滞如木人的小男孩,想到即使这个小男孩是活人,那么当初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是真的浑身都蜕了一层皮,还行走自如,如果说是毒品,什么毒品这么能耐,把人的痛觉都给屏蔽掉了。而且当初的尸检报告也是这女人已经死了几个礼拜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要换掉尸体根本就是没可能的事儿。余宵珲陡然想起张小道说的,这女人是中了邪术。他有些踌躇,明知道陆家六少最厌恶这些神鬼的说法,还是忍不住想说一下。“老板,这些真都是人在搞鬼?周家小儿子……还活着?”余宵珲硬着头皮迎向陆修珏锐利冷漠的目光,顿时有些后悔提问了。陆修珏其实也没生气,他虽然表现得不喜欢神鬼之说,可也没到半句疑问都听不得的地步。所以他开口回答属下的疑惑:“周家还没给出赎金,他们不会杀人。要杀,也是要了钱再杀。”说来也是可笑,‘窃金贼’这伙绑架撕票罪大恶极的犯罪团伙,绑架完人之后毫无信誉的撕票,导致之后绑架了人,对方家属反倒不太敢交出赎金。周家人也还算聪明,赎金没有一次性交完,目前为止只是交了一半,打算拖延时间让自己的小儿子能活得久一点,期待警察能尽快破案。‘窃金贼’窃的便是金钱,偷的是人命。有钱人的命金贵,那是因为这命可以用钱来买,用的是很多钱。把这些有钱人的命偷窃走再来要赎金,本来是求财近几个月却连续撕票三回。这才把事情闹大,也让‘窃金贼’这个犯罪团伙彻底暴露人前。‘窃金贼’图钱,求财,半点金钱都不会舍得抛下,况且周家那近千万的赎金。所以陆修珏才非常断定行李箱中的小孩尸体不是周家那个小儿子。“况且,”陆修珏起身往监控室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行尸并不会说话。”余宵珲顿时愣住了,他其实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了。毕竟最后那句话陆修珏说得很小声,几乎是低低喃语。可若是没说错……六少也信行尸之说吗?仔细想来,六少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反驳过一开始那个女人是行尸的说法啊。可是,六少不是不信神鬼之说的吗?余宵珲怔忪之间,陆修珏已经离开监控室离开明曲园了。明曲园不过是陆氏旗下酒店酒庄产业的一部分,不是他办公的企业大楼。这边儿事完了,他便该回去工作了。陆修珏走出酒店门口,忽然抬头看向对面一家连锁旅馆的三楼某个窗户,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转移目光,举步朝着停车场而去。旅馆某间房子内。戴着棒球帽的长风衣男打开门,走进来一件里头的女人似是受了惊吓便问道:“a姐,怎么了?”a姐没理他,静默了会儿又撩起窗帘看向对面的明曲园门口,没再看到那男人。陆家六少……a姐原来是不知道陆家六少的模样,像她那样地位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外界传闻的,陆家六少模样好气质佳,是个真正的贵公子,可实际上半张照片也没流传到外界去。这些有钱人啊,个个都是跟她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不过现在,也就是看看谁更有钱,谁就活得久。茅九和小山下了车,站在街角看着人流匆忙。站了有十几分钟吧,茅九半点动作也没有,小山禁不住问:“九哥,我们要去哪儿?”茅九微微侧了下脸,洁白的皮肤和墨青色的黑发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显得极为妍丽。“得等。”“等?”“不用等多久,大概……大概走几分钟就能到吧。”“??”茅九拿出兜里陪伴了好几年的诺基亚,开导航,低头垂眸说道:“前面红绿灯过天桥,拐个弯有间旅馆。”小山:哦。在两人五六步远的地方,蒋良跟季言通电话,憋着怒气说道:“季言,你们在哪儿?我和陈雪找不到你们。”电话那头季言说道:“蒋良,陈雪长得还不错啊。趁这机会,上本垒啊哈哈哈。”蒋良警告道:“季言,嘴巴放干净点。”季言忽然就冷了声音,冷嘲热讽:“陈雪精神有问题,他妈就是个神经病。我不想跟一个神经病住一块儿,我们自己找了个地方住,你们的住行自己解决,也不用等我们了。你们自己回学校吧。”“季言,你是要过河拆桥?”“谁他妈拆桥了?这桥就是我搭的,我让你们过你们能过,我不让你们过你们就得游过去。淹没淹死是你们的事儿,不过我最后说一句,让陈雪听着,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她要找死别把其他人拖下水,要敢说错一句,鬼没弄死她,我就能整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