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藏弓的怀里,看到的永远是那刚毅的下颌轮廓。仿佛一个记号,是“有我在,你安全”的记号。
藏弓笑,捂他的脸,说回家再看。
圣乐宫内血腥气极其浓烈,跟二宝离开的时候已经不是一个样子了。二宝大为骇然,又见一只黑手掌劈来,藏弓抱着他避开,他便像陀螺一样被放线,原地转出七周半,定下来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听见藏弓在身后说:“找地方躲好!”
二宝晕晕乎乎答应一句,扶着七荤八素的脑袋就往墙上撞。还好跟人打斗路过的郞驭伸手替他遮了一下,那白嫩嫩的额头才没现场发红包。
“容昔!”是百肢王在喊他,“容昔,躲到我这儿来!”
藏弓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二宝:“别吵,我在这儿挺好的!”
两人一齐回头,发现他抱着玄武石雕,正在好奇地往外抠那个嵌在石里的瓷杯。
藏弓拿他没招,喊道:“去王座底下!”
二宝不得不放弃瓷杯,撅着屁股往王座底下钻,然后听见吱哇一声。
乔林不知什么时候又被郞驭敲昏了一次,被二宝踩着手背疼醒了,迷迷瞪瞪地问:“什么时辰了?”
二宝说:“到下午茶时间了。”
乔林问:“打完了吗?”
轰隆隆的爆炸声适时响起,惊天动地,并非庆祝节日和两族联姻的鞭炮,而是热武器。
二宝指指天上,“你听这动静像是打完了?”
乔林往天上看,飞艇像鸟一样盘旋。
郞驭还在跟人打,乔林要出去帮忙,刚探出头,一个将军忽然看见了他,激动地喊:“大祭司,您怎么在这里,下官可算找到您了!”
乔林说:“赵将军,战况如何了?”
赵将军说:“百肢族的大军从东阳门攻过来了。”
二宝闻言觉得这是个坏消息,当即化身小传话筒,对着藏弓喊。藏弓回应:“知道了,躲好!”
穆恒文说:“百肢王,你果然和鳞甲王沆瀣一气。”
百肢王冷笑,“凭你的资质都能坐得圣主之位,孤又为何不能?”
穆恒文讽他野心勃勃,却要当心过度膨胀把自己撑坏,百肢王不同他打嘴仗,转向王座,说:“容昔,穆昭渊护不住你,到我这儿来!”
藏弓道:“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百肢王道:“孤只是凭实力说话。”
谁知他话音刚落,石崇灿接住了一只落在肩上的灰鸽。
鸽脚绑了纸卷,石崇灿解下一看,登时大惊失色,“陛下,东阳门的五千逆行军被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