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已叹了口气,跟着苦笑了下:&ldo;你是要恨他。&rdo;林纾慢慢平静下来,她喘了口气,表情祥和:&ldo;如果只是单纯的恨,我也不会生不如死,但就像你说的,感情没有对错,他杀了我的丈夫,却要我当他的新娘,逼我吸毒,却也帮我戒毒,调理我的身体,最后,让我成为了母亲。&rdo;&ldo;知道他被带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么?&rdo;林纾突然问道。乔已反问:&ldo;说了什么。&rdo;林纾轻轻的笑了起来:&ldo;他说,我是他的罪,也许哪一天赎干净了,我就能爱上他了。&rdo;最后敲定的方案仍是自然分娩,乔已显然搞不明白为什么都危险了还不直接肚子上拉口子把孩子掏出来,林纾倒是淡定的很,一副全权交给医生的架势。&ldo;你倒不操心,搞得不像你生孩子似的。&rdo;乔已抱怨。林纾疼的笑的力气都没有,哼哼道:&ldo;你操心,你帮我生?&rdo;乔已讪讪的摆手,示意争不过她。林纾不肯握乔已的手,怕疼的吃不住力气划伤了他,乔已自然不肯放的:&ldo;瞎矫情什么,我都看你生孩子了,握个手怎么了,等孩子出来了,我就是他干爸爸,所以你要加油,只有干爸没亲妈的孩子很可怜的。&rdo;林纾疼的脸色发白,狠狠喘了口气瞪他:&ldo;别占我便宜,你要当了干爸爸那严老板就是干爹了,他我可承受不起。&rdo;乔已严肃脸没绷住,想到小娃娃喊严肆那面瘫干爹就想笑,林纾瞅了他一眼,心知肚明:&ldo;你可想好了,这次你有两条路,要么回政府去,立大功拿皇粮,万人齐表,要么你就守着严老板留下的摊子,等着他回去,你可得想好了,在号子里蹲两年也不是容易的事儿,什么都可能变。&rdo;乔已恩了一声,他给林纾调了下床板,淡淡道:&ldo;我想好了,我会把东郡整好了,然后接他回来。&rdo;43严肆坐在探视窗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李牧年,后者无所谓的扬了扬文件袋:&ldo;一年下来适应的还不错嘛,不过显然不怎么待见我啊。&rdo;严肆撇了撇嘴:&ldo;你又不是乔已。&rdo;李牧年气乐了:&ldo;合着不是乔已你都不待见是吧,行,我也不废话,我就替他来问问你咋样,过的还习惯不,缺啥不?&rdo;严肆不爽的啧了一声:&ldo;其他都好,就是能不能别剪头发了,板寸够丑了还要剃,光脑门出去丢不丢脸。&rdo;李牧年:&ldo;……&rdo;文件袋子里是东郡最近的财务报表,严肆一张张看下来放好又退了回去,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李牧年挑了挑眉:&ldo;老大没什么意见?你家乔已可真贤惠,我跟他这么久了才知道原来在我这儿才是埋汰他了,现在谁都知道道上有个叫乔已的,混的风生水起,你倒也不担心从此这江山就算是易主了?&rdo;严肆示意他给了根烟,点上缓缓抽了一口,淡淡道:&ldo;我的就是他的,有什么好担心的。&rdo;李牧年了无生趣的耸了耸肩,他又掏了张纸递过去,交代道:&ldo;这事儿乔已本说要瞒着你,但你半年后就能假释了,我怕你受不了打击给你提个醒儿,当年你给乔乔请了心理医生的事儿我也跟乔已交代了,算是还你个人情,不用谢谢我啊。&rdo;严肆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单子,星火快烧到烟屁股了都没发现,他看向李牧年,目光冰寒:&ldo;谁允许他这么做的?&rdo;&ldo;你问我?我还想问他呢。&rdo;李牧年显然也被气的不轻,他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ldo;要不然你以为他干嘛这么久不来看你。&rdo;严肆抖着手把烟抬到唇边,才发现已经烧光了,他骂了句脏话,直接将剩下的掐灭在了掌心里。男人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单子,一字一字的看着,仍是没忍住,渐渐红了眼眶。那是一份眼角膜转让的自愿书。赵德把新修好的盆栽搬到楼上去,就听见乔乔的歌声从阳台那边模模糊糊的传了过来,他放轻了动作,果然看见乔已在太阳底下睡着了。乔乔的眼睛手术很成功,两天前已经拆了线,眼神儿明亮,水汪汪的两颗黑葡萄,漂亮又灵动。赵德叹了口气,心想这兄妹两的眼睛都长的贼他妈好看。乔已的纱布还没拆,半边脸都裹着,躺在躺椅上睡的正香,乔乔看见赵德,慢慢放低了歌声。&ldo;哥哥睡着了。&rdo;她说话小心翼翼的,心理医生仍然在看,她比以前的状态好了很多,原本对于乔已的接近都会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尖叫,现在已经可以正常和男性交谈了,只不过态度仍是有点怵,总给人怕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