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的灯都点着,弄得屋里特别亮。余兆轩穿个睡袍,&ldo;大&rdo;字形地躺在客厅里。他双眼凸凸着,跟个金鱼似的,而且眼珠子里血丝密布,看着很狰狞,另外他鼻子里还淌出来不少血,左太阳穴凹进去一小块,胸口也稍微有点儿塌。
刘千手和小莺也都来了,正蹲在余兆轩尸体旁边。等我和杜兴凑过去后,刘千手先分析起案子来:&ldo;整个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小莺也没发现血迹喷溅和可疑鞋印,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伤,这都可以当成意外身亡来处理。&rdo;
小莺又接话说:&ldo;余探长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胸口。&rdo;说到这儿她还用手在伤口附近压了压,摸了摸,&ldo;武器的攻击范围为直径2厘米的圆形区域,其中圆心部位撞击力最强,整个伤口附近还有骨裂的现象。这应该是被铜锤攻击造成的。凶手认穴极准,胸口这一锤,会让人心率骤变,甚至是心跳骤停,而太阳穴的一锤,直接造成脑损伤,让人瞬间毙命。&rdo;
不得不说,余兆轩死得很惨。听完小莺的解释,我不用多想就能肯定,凶手应该是锤王。没想到他晚上跟踪我们,在夜里却又跑到余兆轩家,做了这一大票&ldo;买卖&rdo;。那他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第20章遇袭
记得杜兴说过,锤王爱吃大脑,说是吃什么补什么,可眼前的余兆轩,除了左太阳穴的凹洞,脑袋上再无其他伤处。我在想,要是锤王真想吃余兆轩的大脑的话,这绝不是难事,就拿把小铜锤对着颅骨啪啪敲几下,保准能开瓢。当然这也不能算是一个疑点,因为锤王吃脑只是一个传说。至于他的犯罪动机,这可很难说准了,这事牵扯太广,晨晨和矮胖墩都能连带上,甚至行尸案也多少跟锤王有关。
我自己正在瞎合计,刘千手一摆手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跟我和杜兴说:&ldo;上头给我电话了,让我临时接手一探组以及处理余探长死亡案,但有事还可使唤你俩先来。咱们这样,我和小莺负责现场,你俩和外面闲待着的几个警察一起在附近录录口供吧,看有什么线索没有。&rdo;我和杜兴一同应一声,这就分头行事。
杜兴不管那个,出去后指着楼道里那些警察喝了一句:&ldo;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一探组的留下,剩下没事的先回家。&rdo;我一看他出头了,我也不用多说什么,正巧余兆轩家对面邻居没睡,门也没关死,留个缝,我就索性从这家入手。这邻居还是报案人。我就问他都看到了什么。据邻居回答,他晚上起来上厕所,觉得走廊有动静,有种很怪的啪啪声,他就顺着猫眼看了看,发现走廊没人,但余兆轩家的门开了个缝,里面还射出灯光来。他好奇地出去看看,没想到一打开门,发现余兆轩已经死了,尤其死得那么恐怖,吓得他当场都尿了。
我听到这儿有点儿怀疑,心说这哥们儿没瞎说吧,胆子也忒小了,看个尸体能尿了?不过我顺着往下看了看,发现他穿的这身睡衣倒像是新的。我又琢磨那啪啪声会是什么,我能感觉出来,这响声弄不好是破案的关键。但光凭一个啪啪声,走廊里也没其他线索,我根本联想不出什么。接下来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但这邻居说不出有用的信息了。最后我只好无奈地跟他结束谈话。
我又找到杜兴,问他那儿有啥进展。杜兴正在下面楼层盘问,他也是顺带着看谁家没睡就借机打听打听,可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俩这么折腾一个多钟头,一看实在是挖不到啥了,只好收工。刘千手和小莺依然留在现场,我和杜兴回了警局,寻思等明天一早聚在一起碰碰情况再说。
我俩本来想回去就找个会议室睡觉,但跟值班警员扯了几句,他告诉我们,昨晚余兆轩抓回来一个疑犯,浑身白了吧唧跟个小鬼似的。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用说这疑犯就是那白人。我和杜兴也不困了,我俩一商量,不如去审讯室看看,跟白人套套话。这都大半夜了,再加上余兆轩那档子事,也没人在这时间审讯白人,那审讯室的窗帘也都拉上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和杜兴没急着进去,因为审讯室外面都会加一个摄影机,录制里面的情况。我俩寻思先看看摄影机,看那白人在干什么。
没想到这一看可好,惊得我俩顾不上别的,急忙往审讯室里冲。这审讯室里有一组暖气片,为了给犯人供暖‐‐毕竟犯人也是人,别冻到嘛‐‐可这组暖气片倒成了白人自杀的工具。本来他双手都铐在椅子上,却不知道怎么弄的,他从手铐里挣脱出来,还对着暖气片撞死了。他撞得真狠,有一个暖气片都镶在他脑门里了,我估计啊,他是跑着往上撞的,这才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杜兴气得直哼哼,但这能有什么法子,白人已经死了,我们不可能再从他嘴里了解到什么。我还特意看了看他的手腕,上面血肉模糊,估计是退手铐时硬生生拽的。我有点儿迷糊,这白人既然有本事挣脱手铐,为何不趁机逃呢,非要死在审讯室里?难不成他知道什么超级秘密,觉得自己出去也是个死,不如早死早解脱?
杜兴给法医那边打了电话,那边有值班人员,我俩配合着把白人尸体运走,剩下的也没我俩啥事了,就让这法医在审讯室检查一番吧。我和杜兴找了一间会议室,头顶头地睡在椅子上。我本想跟杜兴聊聊案情,但心里又一想,现在疑点太多,聊也聊不出什么,还是睡吧,保证精力才是真的。我在警局睡得很踏实,毕竟这里很安全。这期间杜兴好像出去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反正他回来时,我醒了一下。我也没在意,夜里上个厕所啥的不很正常吗,我一翻身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