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耗了一会儿,突然铁门被一脚踹开,一个黑影溜了进来。顾倩婷早就准备好了,在黑影进来的一瞬间,她就把注射器刺了过去。只是她刺的只是一件上衣,那神秘人耍了个滑头,先把衣服丢了进来。这么一耽误,顾倩婷算失了先机,一个人迅速进来,一把将顾倩婷的手腕掐住。我心里一直突突着,对神秘人充满好奇与恐惧,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看清这神秘人的长相时,一下愣了。
进来的竟然是杜兴。杜兴刚从昏迷中清醒没多久,整个身体的状态不佳,看着病怏怏的,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身手摆在那儿呢。他望着顾倩婷&ldo;哼&rdo;了一声,说了句&ldo;真是你&rdo;后,抡起巴掌就扇开了。这可是我心里的一个&ldo;目标&rdo;,想狠狠抽顾倩婷一顿,没想到杜兴替我圆梦了,而且顾倩婷也就在我面前能耍耍横,在杜兴面前真就什么都不是。她想反抗,可根本反抗不了,挨了一顿耳光,最后杜兴在她脖子上猛击几拳,彻底将她弄晕。我一时间心里踏实不少,知道我们被救了,但我又有些纳闷与不解,难道在门上做手脚的人是杜兴?
杜兴先拿手铐把顾倩婷铐起来,又凑过来把我和刘千手都松绑。刘千手第一件事就是把袜子拿出来,对着地上呸呸直吐。我望着杜兴直愣,抢先问一句:&ldo;你为什么这么做?&rdo;杜兴被我问得挺纳闷,还反问我说的啥意思。在铁门被打开后,一股股冷气从外面直往里钻,我被冻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这时我一点儿也顾不上冷,把神秘人的事简要念叨了一遍。杜兴倒是挺怕我俩被冻到,这期间去把铁门关上,等我说完时,他一脸迷糊的表情分明告诉我,他什么都不知道。
杜兴一掏兜儿,拿出手机给我看。有一条短信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用我的手机发的。在昨晚昏迷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手机去哪儿了。手机上面写着&ldo;速来营救&rdo;,还贴了一个地址,这地址不是写的某条街某条路,而是告诉怎么走,有种导航的意思。不用想就知道,这地址一定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屋。
杜兴又说,这事赶得特别巧,傍晚时有线人说看到丑汉回到太平间了,警局找人把丑汉带过去问话,可没等问话呢,我的手机短信就到了,警局又急忙组织人往这里赶。他心急开车快,早一步赶了过来,大部队还在后面。我联系着前前后后,只觉得这事越想越迷糊,现在看,顾倩婷是被抓住了,医院里的杀人凶手就是她。而问题是,那锁门的神秘人是谁?丑汉离奇消失几天,去了哪里?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呢?我有种直觉,折翼天使案水好深,不简单!
我和杜兴默契地沉默起来,刘千手看我俩谁都不说话,他忍不住了,对杜兴吼道:&ldo;枪狼,想啥呢?快点儿,找找去!&rdo;&ldo;找什么?&rdo;杜兴被吼得缓过神,不解地反问一句。刘千手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又指了指我。我发现刘头儿不地道啊,他指自己时是指的全身,轮到我时为啥光指着下体?杜兴明白了,不过他没急着走,还突然嘿嘿笑起来。说实话,这种笑让我害怕,总觉得这小子不是要使坏就是有啥麻烦。
刘千手不管那么多,催促着说:&ldo;我俩衣服都被折翼天使扒了,既然屋里没有,那就一定在外面,你快点儿去给找回来,一会儿同事都来了,我俩这样成何体统?&rdo;杜兴问了一句:&ldo;你确定要找?&rdo;而且他也不等刘千手回话,返身走了出去。没多大工夫,他拎了一个铜盆进来。他把铜盆递到我俩面前说:&ldo;看看吧,我猜这就是你俩的衣服。&rdo;我有种骂娘的冲动,这铜盆里全是灰烬,顾倩婷够狠的,把我俩的衣服扒了后又给烧了,难不成这也是她杀人的一种怪癖,让死者去阴间没有衣服穿?
我还算有工夫胡思乱想一把,可刘千手受不了了,站起身推了杜兴一把:&ldo;我不管,你给老子找点儿东西来,只要能遮住我的身子,啥都行。&rdo;我听完这话首先想到的是草,这是荒郊,四周全是半人高的野草,杜兴要是捧进来一捆野草,倒是能让我俩遮羞,可这么一来,我俩跟野人有什么区别?杜兴有个点子,还跟我们强调说一定行。我俩眼巴巴看着他出去。没多久他拿了好几个座套回来,他是开警车来的,这座套全是从椅子上扒下来的。
杜兴把座套分给我俩,说了句:&ldo;凑合一下吧,尤其都是爷们儿,也没长咪咪,把棒子护好就得了。&rdo;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我发现刘千手挺怪,护住下体后,还把座套撕开,将左胸包住了。他左胸没伤,就是有那个古怪的文身。接下来要按常规流程的话,我们该在这里等大部队过来,但刘千手这次很不耐烦,说我俩这样不好意思见人,还是早点儿回警局算了,让杜兴也把折翼天使带走,至于案发现场,让后面的人随便搞吧。
我打心里不赞成刘千手这么做,折翼天使是逮住了,那锁铁门的神秘人还没着落,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在周围转一转,试着找找神秘人的踪迹。可刘千手很强势,说完还推着我们快点儿走,这期间我发现他有些紧张,时不时捂一下左胸口,好像很怕那个文身露出来一样。杜兴当然支持这个老战友兼新上司的一切决定,他凑过去,想把折翼天使扛起来。
顾倩婷被打晕了,上了手铐,按说她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可问题来了,在杜兴一拽她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向杜兴靠了过去。别看她还戴着手铐,可邪门的是,她手上居然多了一支小注射器。这注射器里装的是紫色的液体,她趁杜兴一诧异的工夫把注射器刺在了杜兴脖颈上。这变故我们谁也没料到,甚至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刚才我们聊天时,也时不时看一眼折翼天使,在三个人的眼皮底下,她竟然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