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须的,所有人明天拿了证都别急着走啊!我请客。”
此时有人看着李槐,忽然道:“听说槐子在校门口开了餐馆啊!不如去他那里吃吧。”这提议本身是出于好心,照顾同学生意,可旁边立刻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
“他那餐馆早不开了,最近又被女朋友甩了,你别去撩他。”
劝阻了一个,其他人却有不清楚的,闻言都叫着要去李槐的餐馆,便又被人告知实情,片刻功夫,嚷着去餐馆的声音小了下去,却到处都是八卦他被安时晴甩掉的小声议论。
老八章同程担心的望着李槐,黑夜灯火中瞧不清他的面色,但想来一定很难看。
此时恰好走过湖畔边,杨柳树下,微风习习,李槐多少次在这里与佳人依偎成双,笑看他人形单影只,此刻他心头真如滴血一般。
此时他没法站出来解释,一切都是徒劳,只有让他们议论够了,自然会停下。
当事人沉默着,气氛便也渐渐落寞下去,如同烧干的柴火,渐渐无力的熄灭,只剩垂死的烟灰。
柳岸边,伪装成石块的校园音响缓缓播放着歌曲,仔细听来,正是一首老歌,《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
为大四学长们送行的歌曲恰好说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声,有人轻声哼唱,声音越来越大,同行的其他班级学生不知何时也加入进来,一曲终了,已然走到宿舍楼下,李槐回首望去,光影中,许多人如同自己一样,已然泪目。
他要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与爱情,但这个夜却注定无法平静。
章同程忽然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一手指向宿舍楼旁,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槐子,你看。”
李槐扭头望过去,只见墙边阴影中,一个俏丽的身影若隐若现,他却已认出那熟悉的轮廓。
安时晴!
李槐脑子一热,好似千万个疯狂的雷鬼同时飙起高音,身体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
章同程死死拉住好友,周围传来纷乱的议论声。
“那是安时晴吧?两人四年好好的,怎么说分就分了?”
“毕业了,劳燕分飞的太多了,不过我看十有八九还是跟李槐创业失败有关吧!”
“不至于吧!现在世道不好,大学生创业哪有那么容易,失败一次再站起来就是了,这种时候提分手,真是……”
“话不能这么说,看不到希望了提出分手有什么不对,难道非要咱们女人为失败者干耗着?虚掷青春?你这存粹是道德绑架!”
大学生中间,正反观点都有,男生普遍为李槐抱打不平,而女生则力挺安时晴的选择,但不可否认,李槐的失败似乎是公认的前提原因。
这些话像夏日里的冰刀,一下子扎进李槐的心里,让他冰心刺骨。
墙角阴影中的女人也听到了那些议论,微微叹息一声,对他招了招手,李槐如同蛮牛一样走了过去,有些事他不问清楚,总是不甘心的。
章同程撒开手,又想了想,实在不放心便跟了过去,其余人倒是拉不下脸来跟随,纷纷各回寝室。
两人先后跟着安时晴绕到楼下停车棚,这里堆满了废旧自行车,早些时候还有人来,但随着共享单车的飞速发展,这里便成了无人问津的所在。
章同程本想离远一些,避免听二人谈话,忽然瞧见黑暗中火光一闪,一个人叼着烟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来人竟然是同宿舍的老二,齐成玉。
“他不是没回学校吗?没参加毕业大会,却怎么会在这里?巧合?还是他跟这事有关系?是安时晴带他来的?”一连串问题蹦进他的脑海,让章同程迷惑不解,而他身前的李槐却没有这么多疑惑,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