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然瞥了眼那只猫,心里嘀咕它差别对待。给沈炼野包完伤口,她收拾了下急救箱,看着地上的药片,她蹲下地收拾,看到是止痛药,疑问道,“老板,你身体不舒服吗?”
放下裤腿,男人散淡的靠在枕头上,睥她,“收拾干净,废话那么多。”
她早知自己好心没好报,撇撇嘴转身去拿抹布和扫把回来清理。
屋子里足够热,尽管穿着睡裙,她还是热得脸蛋发红,眼睛也跟着湿漉漉的。半湿的长发用发夹抓住,时不时掉下几缕,恼人的被她掖在耳后,
贝安然侧躺着撑着额角,喝着她重新倒的热水,她跪坐在地上清理,白嫩的手臂在眼前来来回回地晃。眼前竟似凭空出现了旖旎的白雾,他的杯子烙在手心,烫也没有知觉……
收拾好房间,贝安然从地上爬起来,捶捶背,靠在枕头上的男人似乎睡了过去,撑着额角双眸合起。
台灯落在他脸颊上,生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衬着他利落英挺的脸,竟有几分醉人的深幽。
他只穿着单层的睡衣,眉宇间看起来有几分疲惫,贝安然拉起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面对他,她的心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有些事不想起不代表就忘了,她只是不敢恣意的去恨,这个人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只要他要,她就得剖开自己献上一切。
知道这样的自己是病态的,可是她现在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她要将贝家人踩在脚底下,像他们曾经践踏她和妈妈一样的报复回去!
想到手机里那张吴邵男的睡照,她心尖被针飞快扎了下,疼得她一哆嗦,刚要走出去的脚步忽然又顿住。
转过头,她看着闭目休憩的男人,走过去颤声叫,“老板,你睡了吗?”
男人没动,岿然如佛陀入定。
她心一横,拉开被角,轻手轻脚的坐进去。
被子掀动产生了风,男人一瞬间睁开眼,黑眸里装满了冷意。
贝安然吓得心头一颤,一些还只是冲动产生的想法并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去实施,这样就被他抓个现行,她有几分狼狈和退却,跪坐在他旁边,咬住下唇结巴起来,“老板……我、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他撑着额角保持姿势不变,眼底除了冷淡看不出过多的喜怒,贝安然吓得手心都出汗了,懊恨自己的急功近利,边往后退边嗫嚅,“很晚了……老板,你休息吧……”
退到边缘,她刚要松口气,手腕忽然一阵剧痛,她吓得惊叫一声,下一刻就被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了下方。
压抑住的黑色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瑟瑟发抖冷汗直流,闭起眼双手合十的哀求,“不要!不要……老板,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看她吓得嘴唇发白,沈炼野捏住她下巴,手劲儿有点重,鼻子里呼出凉气,拍拍她的脸,“什么不要?你又想要什么?”
下巴要脱臼一样,贝安然抖成一团,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可怕,她不知哪里又惹怒了他,只有带着哭音的求饶,“老板……我好疼……”
他手上捏得更重,好像稍一用力就要扭断她脖子,双目刀一样的泛起锋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