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叠枫心下一紧,蓦地汪云崇一掌横削而来,南叠枫吃了一惊,翻出左手刚要挡格,汪云崇那横削的手突然一翻,探到他腰后一揽,未等南叠枫换招,已贴上前去吻住南叠枫双唇。
南叠枫猝不及防,竟被长驱直入一气攻陷,汪云崇趁势拿住他待要出招的左腕,扣住南叠枫握着短剑的右手。温软细凉的感觉从口中直灌全身,那薄唇软舌之间更是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如新茶的清香。汪云崇揽紧南叠枫的腰,更加深入地细品起来。
南叠枫脑中空白片刻,很快意识到汪云崇做了什么,想也不想立时曲起左膝蓄力就往汪云崇小腹上一撞。
哪道劲力刚要触及汪云崇,汪云崇自他双唇上离开,同时不着痕迹地向后一退,躲了过去。
南叠枫愤懑地瞪着汪云崇,抬起手背用力拭了一下嘴唇,怎奈夜深人寂,自己的确不想惊动呼延啸,只得努力压制心中怒气,尽量以压低的平静语气道:“汪大人深夜造访,就是为的这种无耻目的么。”
“呵,”汪云崇毫不生气,轻哼一声,倾身凑近南叠枫,讪笑道:“脾气还是这么大么,小美人?”
南叠枫侧过头避开汪云崇的接近,等等,“小美人”?这不是当日在九华宫里汪云崇误认自己是水扬心时……
“无耻目的?”汪云崇继续道:“全天下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可没有几个人,要让我相信你没有来头,可能么?”
南叠枫蹙起弯眉,抬起灿如星斗的眸子,道:“汪大人想说什么?”
汪云崇直起身,脸上调笑神色一扫而空,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笃定道:“盗九华宫的飞贼,就是你。”
南叠枫眼中星光一颤,镇定道:“无凭无据,大人怎能信口错冤好人?”
“嘴硬。”汪云崇有些微恼,切齿道:“你这一闹,搅得十二卫上下鸡犬不宁,要不是你这飞贼牵扯重大,我恨不得先把你绑了丢进琅口大牢!”心中怨怒稍稍平息,汪云崇脸上又挂上轻笑,道:“凭据?你难道忘了在九华宫中你我曾亲热过?那感觉和我方才吻你时的感觉分毫不差。”说着又靠近南叠枫,眯眼道:“还是你要再来一次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境?”
南叠枫一愕,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竟有人凭吻别人的感觉来抓人?,不过从眼下情势来看,汪云崇深夜潜入他的房间,显然也还没有准备大张旗鼓地抓他入狱的意思。
“默认了?”汪云崇端详着南叠枫脸上神色,轻笑道:“不错,识得实务。那我们就有的谈了。”
南叠枫转过头来,灿亮的眸子盯着汪云崇好一会儿,直盯得汪云崇几乎忍不住要再去侵犯那精致如画的眉眼,才推开汪云崇桎梏自己的胳膊,径直走到一边,坐上床沿。
汪云崇也转过身,在床前三尺的红木小桌旁坐下。
“汪大人想谈什么?”南叠枫整整衣襟,问道。
“有几个问题,期望公子一解。”汪云崇顿了顿,再道:“你叫什么?”
“南叠枫。”
“倒是好名字。你和禄王爷有什么关联?”
“只是听闻过一二事,未得幸见尊颜。”
“那你为何要偷龙箫?”
“承师命而为。”
“你如此高的武功,师从何处?”
“家师无甚名气,不值得汪大人一提。”
汪云崇挑起俊眉,凌厉的目光一收,道:“不值得一提?你当我这么好骗么?”
南叠枫侧过头,避开汪云崇直视,道:“在下的确想取得龙箫,但禄王爷一事,在下确实不知。”
汪云崇汪云崇抱起手,微抬起下巴看着南叠枫,许久,突然一笑,道:“那个乐伶……水扬心,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吧。”
这一下着实戳到软肋,南叠枫心下一紧,眸中星光轻颤了一下,道:“跟扬心无关。”
“无不无关不是你说了算,”汪云崇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道:“难道十二卫的查访司是吃闲饭的么?”
南叠枫自床上一下站起,道:“大人若认定在下有罪,现在将在下拿了回去便可,扬心只是一个乐伶,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她。”
汪云崇也站了起来,走近南叠枫,俊眉一挑,道:“你不必担心,水扬心还在悠莲馆安心做她的招牌,不过,为不为难她,就看你配不配合了。”